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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树月搭上少年剑灵的肩膀,凑近了摸了摸他耳后的痕迹,那一道咬痕暧昧至极。
他眼眸掠过一丝不虞,很快就散去了,与谈郁说:“你不必认识她。”
此时两艘船已经重新驶出,互相错开,方向相反。
谈郁瞥见不远处的船头,云鸿碧正与身旁的侍女低头说话,忽地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了须臾。
“你是索树月的道侣?”
云鸿碧忽然对他传音入密。
谈郁一回生二回熟,答道:“他是我的主人。”
云鸿碧在被谈郁打量的时候,也正观察着对方。
比他稍小几岁的年纪,眉目之间尚且有几分青涩感,因为面目冷淡而美貌,这种感觉反倒更明显,因为在夜里穿了一身深红的衣袍,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鲜艳的红色在少年身上格外合适。
云鸿碧看了他许久,此时风正撩起少年的宽大衣袖,摇摇摆摆,露出一截苍白细瘦的手腕,隔着一层雨雾,船尾红衣少年的视线已经移开,举着伞落到船头,靴子轻巧点在木板上和雨渍上,像一只翩跹而去的蝴蝶。
船很快漂向了远方。
谈郁将伞收起来,又钻入了船舱里。
金发白衣的男人正端坐在桌边,手边是一杯酒和长刀。
谈郁闻见了甜酒的味道,像是一类浆果酿的酒,他昨夜在索树月身上尝到过。
弘子金抬眸,剑灵正站在门边低头打量桌上的酒水,袖口露着一截雪白的指尖。他瞥了眼,问谈郁:“剑灵可以饮酒?”
索树月正与船工在外面闲聊着平州一位修士的异闻,夹杂着雨声,弘子金听见了,缓缓将视线移开,一双手伸向桌上的杯子,将其中一杯拿走了。
“我不知道。”
少年只是看了眼酒液,又放回去了。
说完,他撩起帘子,从屋子里走出去。隔着一扇窗户,弘子金能见到剑灵与他的主人并肩的背影,撑着同一把伞。索树月正亲昵地搭着他的肩膀低头与他耳语。
弘子金看了一会儿,垂眸将手边的酒杯放在一边。
外面的雨水渐渐多了,雨幕厚重砸在脚边。谈郁低头提了下衣袍的下摆,已经被染上雨水,这时他忽然被捏着下颌抬起脸。
青年英气的眉目在他眼前放大靠近,低头盯着他的嘴唇,问:“你和弘子金喝酒了?”
“没有。”
“我好像闻到酒的味道。”
“是你自己喝了酒。”谈郁甩开他的手,“接下来去哪?”
索树月想了下,说:“到附近看看?下次来平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平州是个热闹地方,谈郁被两人领着逛了夜市。谈郁看了眼边上的一处店铺,挂着各种白脸纸人,乍一看很是诡异。此时人影幢幢摩肩接踵,索树月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低头与他说:“你跟着弘子金,我晚点回来找你。”
谈郁看了眼他的背影,不解道:“他去哪?”
“不清楚,”身后的弘子金已经跟了上来,“先走吧。”
两人走到了人少的地方,远处僻静之地,谈郁一眼瞥见了一座香火萦绕的佛寺,方才闹市的气息在这里荡然无存。
弘子金对他介绍:“平州佛寺,里面有些佛修和僧人。”他说完,就看见身旁的剑灵少年旁若无人地走上前。
谈郁还未见过佛修。
他视线里,进入寺院大门,隐隐约约能见到里面点燃的烛火,一尊佛像怒目,双唇紧闭,蜡烛和人的影子在佛像脸上晃动。
谈郁稍微走近了些,这时迎面看到了蒲团上端坐的一位蓄发和尚,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发,胸前挂着一串佛珠,双眼闭合,浓眉,眉骨和鼻梁高挺。和尚正双手合十在胸前,第一眼就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威严印象。
不远处则是怒目佛像,香烛气味萦绕,四周昏暗。
谈郁不信佛教,也自觉打扰,转身往回走。
那位长发和尚起身看向他,目光停在他脸上,说:“你被封印过……是一把剑。”
和尚朝他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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