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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毛奕奕的话,没能多作分辨,盛吟只是拦下了要去端粥进来的毛奕奕。
汗涔涔过后,盛吟的身上很不舒服,她掀了棉被,想先去主卫洗漱。
昨晚半梦半醒的时候,连这床棉被在发烧的催动下都变得厚沉了太多,现在一掀,也好像还好。
盥洗台前。
水流哗哗流着,脚步像踩在云棉上虚浮着,盛吟手扶在盥洗台上。
整个主卫里,只剩下她艰难呼吸的声音。
发高烧远没有困陷在旧影里的难受,盛吟脸上的水珠成线掉落,几掬过后,盛吟的呼吸才逐步平缓。
她抬眼看着镜里的自己。刚才还觉得毛奕奕的眼睛肿了,现在看着镜子,自己其实更好不到哪里去。
脸上湿凉的泪痕毛奕奕都帮她拭去了,但是眼睛的红肿却看着还是很吓人,整个人看上去糟糕透了。
垂眼还能看见白净的毛巾整齐放在右上角,是盛吟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手旁,还有两沓的方帕,都是叠得正正方方的一块块。其中一沓湿的,应该是昨晚帮盛吟敷额降温的。
规整得有些过了头,毛奕奕什么时候也有强迫症了。
盛吟指尖挑起了一块巾帕,不是她的东西。所以,这也是,毛奕奕顺手买上来的?
换了一身衣服,脑里的泥浆稍微倒出去了一些,盛吟才开门走了出去。
毛奕奕已经在餐桌那坐着等盛吟。
她面前的餐桌上,还堆了一堆的药。
乱七八糟丢着,这才像是毛奕奕,东西的摆放和归集毫无章法讲究,那两沓方帕就不像是她能摆叠出来的样子。
借着毛奕奕伸过来的手缓了点力,盛吟也坐在了桌前。
“买这么多药干什么?”盛吟声音还是有些哑着。
毛奕奕手已经摸到了她的额上,絮絮叨叨,“就你这声音,这体温,这么多药都怕镇不住。”
再是心疼地说着气话,毛奕奕也不敢提去医院。
把盛好粥的小碗推到了盛吟跟前,毛奕奕又开始在那一堆药里面拿着等下要吃的药。
退烧的,消炎的,清喉的,外敷或者内服的,胶囊糖衣或者颗粒冲泡的。
盛吟烧还没退完全,得继续吃点退烧的。
毛奕奕眯着眼,看着药盒外面的说明备注。
看得都快眼花,再三确认没错之后,毛奕奕问盛吟,“胶囊好像容易吞服一点?但是这个颗粒好像也是一样的效用,好像还是这个比较温和点,这个吧?”
盛吟勺着粥的手顿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容易生病。
大学时候的盛吟,身体素质其实自觉还行。
哪怕是在那个下雨天,帮沈敛止费力地撑着伞,雨打湿了盛吟半边的衣袖,盛吟也没生病。
当时的沈敛止无奈叹气,帮盛吟收伞,抱着她之后,他还担心地探了下她的额头。
撑着伞,他又从他的宿舍楼,送盛吟回了她的宿舍楼。
在盛吟的记忆里面,她大学时期唯一的一回发烧,是那次她和沈敛止吵架了。
也不能算是吵架,准确来说应该算是盛吟单方面的生气。
那时盛吟在准备五四汇演的节目表演。
g大所有的院系都各自会出一个节目,盛吟和毛奕奕她们的那个节目就相当于是艺术史论系的代表节目。
她们彩排了一个多月,白天正常上着系里的专业课,晚上就约着一起去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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