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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没跑几步头就开始发晕,然而他看见湛华被血染红的雪白僧袍,使劲咬了咬牙,撑着一口气拽着湛华拼命地向外去。
然而及至洞口,两个人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洞门外,桓子昂抱着胳膊冲他们微微一笑,“季七公子见谅,属下看护您不力,我便亲自来接您了。”
季怀白着一张脸,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将湛华挡在了自己身后。
湛华愣了一下,偏头看向季怀。
季怀下颌紧绷,抓着他的手甚至有些发抖,然而还是语气平稳道:“我跟你回去可以,整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你先把他给放了。”
桓子昂的目光落在了湛华身上,轻轻一点头,“好说。”
季怀松了一口气,他刚要转头同湛华交代几句,一道冷箭便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直冲湛华心口而去。
几秒后,季怀目光惊悸的盯着湛华攥着那支箭的手,苍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暴起。
湛华随手扔掉堪堪刺到他心口的那支箭,神情漠然地望着仍然笑意吟吟的桓子昂。
季怀甚至能感受到湛华紧贴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他目光愤怒地看向桓子昂,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桓子昂一摊手,满脸无辜道:“七少爷,您这可就误会在下了,这冷箭可不是我们放的。”
季怀咬牙瞪着他,“不是你们难道还有别人?”
“不是他们。”湛华抬手轻轻一拦,目光越过桓子昂诸人,落在了远处站着的一队人马身上。
季怀这才发现除了桓子昂这批人还有另一批,而且对方打扮神秘,全都穿着黑色的袍子,连根头发丝都看不清,更别提辨别对方的身份了。
桓子昂侧过身看了一眼,拍了拍手笑道:“哟,这场面可真是难得一见,竟然是仓空门的诸位,怎么上来就这般不客气呢?”
季怀听得云里雾里,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不管是什么势力,总感觉他跟湛华就是砧板上的两条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死是活全凭别人心情了。
湛华看了一眼面色发白死死攥着自己手腕的季怀,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丝厌烦——
也不知是在厌烦季怀的软弱还是在厌烦这些人的追杀。
然而季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愣。
“只要你们护住湛华,你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季怀对桓子昂道。
桓子昂微微诧异,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季七公子可真是……令人吃惊。”
季怀拽着湛华将他整个人都护在了自己身后,像是要将自己当成个盾牌将人给护个结实,哪怕有冷箭也是先射在他身上,他只语气平静道:“你只说应不应。”
桓子昂一时摸不清湛华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季家请来的一个和尚,便笑着道:“自然,七公子,一言为定。”
季怀咬了咬牙,“一言为定。”
他话音刚落,桓子昂便打了个响指,下一瞬间两方人马便混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中,季怀靠近湛华耳边轻声道:“谁都不要信,等会儿找机会逃走。”
湛华这下真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季怀原本抓着他的手腕,这下直接改抓着他的手,力道大到发抖,却还要强撑着对他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对湛华来说,这句话着实天真又可笑。
然而季怀抓着他手的力道却又大到令人感觉到了疼痛。
那只手的手腕上还潦草地缠着一圈布,血已经洇了出来。
湛华目光冷漠地盯着季怀的那只手,有些遗憾方才给他放血被人打断了,不然现在的季怀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做这么些多余的事情了。
平白扰人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湛华(冷漠):方才应当将血放完。
季怀(虽怕但刚):我们找机会跑!
虐夫一时爽(狗头)
本来想章章三千,现在咱们还是随缘吧~(狗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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