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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竺:“又是因为沧州的事,你亲自来了?”
谢危楼神色不改,反问道:“来的路上,道坛上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听到了。沧州那么小一件事,也犯得着让你亲自下文书。”
陆文竺了然道:“沧州的事情不算小,我总是要拿出来聊聊的。”
谢危楼没避开目光:“以后关于沧州的事不能公开谈论第二次。”
提到沧州,好像两个人都揣着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沉默间,陆文竺低头理了理面前的卷宗,半晌才道:“好,不讲就不讲。这次你想派谁去沧州?”
谢危楼向下扫了一圈,转着手上的墨玉扳指:“我会亲自去。”
陆文竺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一身玉衣,气质超脱出尘,他对着谢危楼收敛起了笑容:“重光……自从你出关以后,和沧州有关的事你都要经手。我觉得你今天还是避避嫌为好。”
谢危楼不领他的情:“避嫌什么?”
陆文竺一怔,笑容淡去。
谢危楼收了目光,他低下头,眼底倒映出陆文竺的笑,倒是衬得他面色越冷。
陆文竺又道:“这件事修真界的人早对这事有看法,修真界总有人说那个人回来了,我知道这事子虚乌有,你们同门很多年,就算抓到了人也要给他几分体面。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你没必要祸及自身。”
话落,谢危楼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的目光微微顿了下,接着,他如常地站了起来。
佩剑咔哒。
帘纱四周飘荡,层层叠叠地把谢危楼的影子隐去,只留下一个墨色的黑影。
银色的发冠在帘子后微闪,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文竺抱着满膝盖的文书,脱口而出道:“谢重光,白玉京这里也没有人会希望你再去沧州,你知道那里有多少人盯着你。你不怕口诛笔伐,应该知道人言可畏。”
谢危楼:“陆文竺。”
话落,谢危楼回过头,他面色很沉,帘纱之间,他的面容在明暗下交替,可光影怎么变化,眼底神情始终不变。他回头望了陆文竺一眼,又背过身,道:“我留着你在这里,不是来听你说闲话的。”
白玉京和沧州相去甚远。
从前的上下九界,两地相去千里。
一路上,凌翌被拽进了熟悉的宫宇,当头就被泼了一盆盐水。面颊上被竹笼擦伤的伤口泛了白,冒着火辣的刺痛,冷水成串地从他发丝和衣袍上流下。
他浑身上下黏得很,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
刀锋逼向了凌翌的脸颊,上下拍了两下。
涂山原淡淡道:“你来这世上多久了?瞧你这破落样,我猜猜,是十天?还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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