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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成的姊姊考上某间私立中学后便要求一个人住,没几天她就如愿得到客房旁边的旧仓库(爸爸已经将那儿整理得有如新家般),还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一张床做为生日礼物。
我几乎忘了初次被姊姊抛下、必须独自入睡的厌恶感,回想起来只觉得“啊,当时感觉一定很糟吧!”却无法具体想起。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很快就习惯一个人睡觉,而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对象是小学三年级的小女孩。
明明只要十几步的距离,却因为昏暗的视线与莫名的心情感到举步维艰。我紧张地抓着扶手,朝从走廊前方透进的月光缓慢前进。
排除丢下两个女儿兀自跑去箱根享受结婚纪念日的父母,唯一的变数就是正在泡澡的姊姊。
我小心翼翼地踩着木头地板,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可是在经过楼梯与客房之间就破功了。地板发出在一片静谧中异常响亮的噪音。
一、二、三。
姊姊仍在哼歌,应该没有起疑才对。
不,或许她根本就没听见。
我鞭策着僵硬的手脚继续前进,虽然有好几道嘎吱声响起,但是从那隐约传入耳中的旋律听来,姊姊丝毫不以为意。
我在眼熟到不行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再犹豫也没有意义。
“打,打扰了……”
宛如对以鄙夷目光凝视着自我的心魔所说,我按捺住心跳加速的身体推开了门,并在淡淡的汗臭味与类似厨馀的异臭伴随黑暗飘出之时朝墙壁上摸索一番,很快便打开将姊姊房间原形毕露的日光灯。
正如同窜入鼻腔里的综合气味,姊姊的房间简直就像垃圾堆。
很快就将这股味道与姊姊连接起来并在脑海中盖上“确认”章的我感到有点自卑。
不是姊姊的生活习惯使然,而是我竟然能理所当然地将不相干的两者混为一谈。
不晓得多久没洗的内衣和洋装散落一地,用来装脏衣服的竹篓(至少上个月仍是如此)则是装满了垃圾、空啤酒罐与空便当盒。
床舖上散布几十双黑色或白色丝袜,一眼看不出来是不是穿过的。
在夏天用不太到的棉被也没有折好收进橱柜,而是和着姊姊的衣物瑟缩于床角。
由于它鼓涨得和我印象中的形状相去甚远,不禁让我怀疑姊姊是不是用它来藏些东西──就在我或父母亲造访她的房间之时。
心怦怦跳着,与出房门前一模一样。
我猜这就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时所产生的特殊感觉吧。
虽然目的是姊姊的电脑,时间应该相当充足才对。
我毫无根据地说服自己,便顺着好奇心跳上床舖。
床旁边已被成堆的抱枕与杂志堆满,与其它地方的衣物相比,绝对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可是这完全无法浇熄我的期待感,因此我从进门的地方直接上床,然后很快地爬向墙角,并将那团不自然放在这的棉被慢慢解开。
我开始后悔自己太过鲁莽。
当我将凹陷着的被角向外拉出时,本来放置于上头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跟着摔落,小瓶子与一些我无法立即判断出来的小东西散落在床上。
惊慌不已的我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想塞回被角,结果自然是无法顺利完成。
万事休矣。
不可能将之完全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了。
只能祈祷姊姊没有记得太清楚她究竟在里头藏了些什么。
我低下头去将一堆状似指甲油的小瓶子一一收集起来,再将剩下的杂物聚在一块,其中有个东西让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焦躁的确认动作中恢复过来。
大小、颜色与形状不尽相同,但是它肯定和佐川同学借我的杂志上,某系列刊载的商品是同样的东西。
可爱的粉红色长度约莫半根食指,宽度则是比食指要宽一点点,尾端有条电线连接出去,前端则是反映出灯光的光滑表面。
我两手分边抓着它与电线另一端的摇控器,若有所思地望着它们一会儿,然后才打消尝试使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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