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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唐家已经折过一次（第2页）

他道：“风雨欲来，你还这般气定神闲？”

唐凌云往日里经常板着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他淡淡道：“风雨总该吹不倒我唐家人。”

唐诚抿紧了唇，顿时露出几分无话可说的神色。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想要说什么了。”

“父亲心里也该落个主意了。”

二人说的话跟打哑谜似的，可偏偏对方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唐诚摇头，面上还有所迟疑。

唐凌云这才把话捅出来道：“父亲，你一生戎马为国，镇守四方，保护的是黎民百姓和国之边界。我们唐家也是向来的忠君报国，天地可鉴。可如今，皇上对我们唐家的疑虑心越来越重，你如今五十有二，还经得起多少被天子质疑？”

唐诚不语。

镇北侯府回京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问着唐家要什么封赏补偿，可谁都知道唐家封无可封。

点的就是“功高震主”。

唐凌云面上忽然多了几分悲恸，“父亲，唐家已经被逼得折退过一次了。”

唐诚眸中极快的闪过一瞬心惊，忍不住拔高声音道：“可你也说了，我们唐家向来都是忠君报国！”

“是。”唐凌云眸光带着几分冷色，“可我们眼下忠的君却容不下我们。岂不说没了性命，父亲你有考虑过小妹的两个孩子以后该如何吗？”

唐凌云一直对唐韵的死无法忘怀，于是更珍视唐韵留下的血脉。

他道：“小妹在世时，侯府昌盛可以护她，可我们侯府一朝落败，她便成了这其中的牺牲品。姜百川那个怂蛋，若没有上头那么一点暗示，他又怎么敢！”

“父亲！”他鲜少这般激动，“云卿若没有我们这些母族，她又该如何？还有明幼如今年幼，他日后也是要走上仕途的，若无家中托举，他又该如何？我们奋战前线，挣来的功勋不就是为了家里的人吗？”

这几段话深深的刺入唐诚的心，向来挺直的脊背在一刻似乎弯了一些。

唐凌云见状，眸中划过一丝不忍，最终压下心中的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唐诚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压声道：“太子与靖王，你更看好谁？”

如今的皇帝容不下他们，除了妥协，他们唐家还有一条路。

可唐家为官百年，从不参与皇储之争，只忠于天子一人，所以唐诚才会有所迟疑。

但他也绝非是优柔寡断之人。

唐凌云给出的理由很简单。

“太子害过云卿，算不上是明君。”

唐诚默默点头。

他又道：“而且云卿喜欢靖王，二人有情。靖王幼时也曾在我们府上住过一段时日，我们都知道他的心性。何况那太子之位本该也是他的才对。”

唐诚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你倒是看好他。先前不害气他拐了云卿？”

唐凌云面上无奈，只道：“云卿喜欢。”

唐诚失笑的摇摇头。

“罢了，你多谋，啸云擅武，有你们二人支撑着我唐家的门楣我也放心了。”

他正色道：“既然如此，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夜便起身吧，京中有我和啸云顶着。”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