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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顾宣发出痛苦的哭嚎,早已没了之前的狠劲儿,开始朝谢欢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谢欢,你饶了我吧!我错—”
“晚了!”
圆润的猫眼儿闪过狠意,他可不是圣人,随随便便就信了想杀他之人的话。
趁着顾宣还没缓过劲儿来,他蹲在顾宣身后,胳膊勒着顾宣的脖子,直到人奄奄一息,晕死过去才停了下来。
“嘶—”
胳膊还有肩头传来阵阵疼痛,谢欢脱力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呼哧喘着粗气,额角细汗直冒,麻布衣裳早被汗水还有血水浸湿。
还、还好。
终归还是他胜了。
嘴角扬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只是很快又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抿直。
这场搏斗已经花费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看着瘫在地上的顾宣有些苦恼。
他现在连回家的力气都快没了,要怎么才能将顾宣给送到刑部去呢?
“谢欢!”
薛时堰骑着马赶来时,便看见谢欢跌坐在地,苍白着一张脸,胳膊还有肩上的布料濡湿,地上有着几摊血迹,一瞧便是经历了一场厮杀。
心脏骤停片刻,还没待马儿完全停下,薛时堰便跳下了马,几乎是瞬间便跑到了谢欢的身边。
在看见来人是薛时堰时,谢欢的眼睛亮的惊人,他想抬手却又没有力气,在薛时堰来到他旁边时,谢欢用邀功的语气道:“薛时堰,我抓到了顾宣!他居然敢逃了流放,你快抓他去刑部!”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念着顾宣。
小心拿起谢欢还在渗血的胳膊还有肩头,薛时堰沉声问道:“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啊?”谢欢迷糊了一瞬,才意识到薛时堰在说什么,他缓缓道:“没、没有吧。薛时堰……我、我好像有点困了……”
眼皮挣扎着开合,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谢欢晕了过去。
“睡吧。”
薛时堰低声道。
小心的避开谢欢身上的伤口,薛时堰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般的将谢欢抱在怀中。
眼神掠过躺在地上的顾宣,薛时堰危险的眯了眯,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将顾宣手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提着半死不活的顾宣扔在马背上。
抱着谢欢上了马,薛时堰策马往着煜王府的方向而去-
本该是深夜睡觉之时,煜王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下人们正在丰宁院外忙碌着。
“殿下,谢公子肩上这一刀刺得很深,恐怕得多养养。”老大夫温声道,“两只胳膊上的倒都是皮外伤,不用太过担心。”
薛时堰点点头,又担忧道:“但他昏迷过去,是为何?”
老大夫解释道:“因着谢公子与人搏斗时用力太过,加上失血过多,所以暂时晕了过去,用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听大夫这般说,薛时堰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些。
“老夫现在要给谢公子上药了,烦请王爷替我将谢公子扶起来。”老大夫说。
“好。”
薛时堰坐到床边,一手揽着谢欢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将人扶了起来。
因着要包扎所以薛时堰便向着先将谢欢身上的衣裳换了,这麻衣被血水染脏不说,还会摩擦伤口。
手刚放在谢欢的衣带上便被一只绵软无力的手按住了,薛时堰抬眸看去,便见谢欢睁着一双猫眼儿,疑惑的看着他。
莫名的薛时堰看懂了谢欢的意思,他解释道:“你身上伤得上药,我得先将你的衣裳换了。”
谢欢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无情的按着薛时堰的手不让动:“我自己换。”
“谢欢,”薛时堰拧眉,语气不禁重了些:“别闹了,你伤成这个样子,怎么换!”
谢欢不为所动,坚持道:“我自己换,你让人将衣裳给我送进来。我换完了你们在进来。”
这话说得老大夫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劝他:“谢公子,我们皆是男子,有何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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