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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部的两辆大车停下,沙漠青在季庭屿之前下来。
贺灼踉踉跄跄地朝他们扑过来,差点撞上车门。
沙漠青看到他时貌似把他当成了歹徒,明显身形一顿,抬腿就要把人踹出去。
“小青!”季庭屿赶紧挡住他,“怎么这么冒失。”
少年人沉着脸,扭头走开了。
季庭屿把贺灼扶起来,等人抬头一看:“是你?”
又看到他身上的伤,眉头登时皱起,“怎么搞成这样,又被人抢了?”
贺灼被冻得僵硬,嘴上眼睛上都是雪霜,一双大手攥着他的肩,深呼吸好几次才能说出话。
“季主任,你听我说,这条路绝不能再走,前面有一伙战地猎人等着伏击你们,酒馆里那个黄毛就是他们派出来试探你有没有发情的。”
季庭屿面色一寒:“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带着一整队的人,必须小心谨慎。
“他们的车被我烧了,现在火光应该还在。”
“小青去看看!”
沙漠青早在他命令下达前就拿着望远镜跳上了车顶,酒馆方向果然还有微弱的火光。
“我解决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这是那人的血。”贺灼解下手上缠着的布条。
“你说是他的血就是他的血?你说车是你烧的就是你烧的?”孟凡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问:“如果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故意演戏引我们进套怎么办?”
贺灼看都没看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镇定地拿出杰克和垃圾的合照。
大家本以为他会说:这下相信我了吧?之类的话。
却不成想他看着季庭屿一本正经问:“就是这个人摸了你的屁股对吗?”
季庭屿冷笑:“怎么?要我谢谢你吗?”
你少给我装,你比他还想摸。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贺灼笑得像个人一样。
“……”
队员傻眼了,不知道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候他们俩人是在干嘛?调情吗?
沙漠青耷拉着个脑袋把自己的腰链揪得乱七八糟。
只有孟凡有一种荒谬又离谱的错觉——他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在和他们老大邀功!
-
“时间紧急,上车再说,这条路不能走了,走二号线。”
季庭屿并不慌乱,把贺灼拽上车就让队员联系基地,抄家伙防守。
两辆车在风雪中调转方向驶向山谷。
“先把我的车炸了,那上面全是他们的武器。”贺灼边往快冒烟的嗓子里灌水,边指着山坡上自己那辆牧马人。
季庭屿立刻叫人去办,眼睛却一眨不眨钉在他身上。
在他出神的时候,一根带着硝烟味的手指凑过来,很轻很轻地在他的眼尾点了一下。
“季主任,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知道我现在很狼狈。”
贺灼像是累极了,整个人毫无支撑地跟着车摇晃,摸他眼睛的手只抬起一秒就又落下了。
季庭屿没法在这种时候还和他计较,他非常清楚一个人要多拼命地赶路,才会让那么好听的嗓子哑成这样。
他叫队医过来帮贺灼处理伤口,自己坐过去,用身体撑住他。
“不要用口呼吸,不然你的嗓子会更疼。”
“嗯。”
贺灼嘴角弯起一抹很浅的笑,合着眼靠在座椅上,颠簸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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