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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夏岭说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话语里漏洞,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找补,“当然,不包括你现在和梁砚在一起这件事!”
我轻轻地笑了一声。
夏岭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做得最错误的选择。
但我依然很真情实感地对夏岭说:“谢谢你。”
我一如既往地开始制作羊毛毡,与此同时,我冷静地数着日历的时间,去拜托Laki,让她帮我把画架再次搬到花园里去。
Laki看着我欲言又止,她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她其实希望看见我画画,但是她并不想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在我和夏岭一起订制的企划里,策划向我提出,可以按照目前粉丝里呼声最高的,把几把猫的系列漫画进行细化。
时间紧迫,留给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这无疑是痛苦的,但是又不得不做的。
我很难具象化地去描述我拿起画笔时候的那种感觉。
只是能看见手在不停地发抖,比我高烧时表现出的还要虚弱。那样轻的画笔我却怎么都抬不起来,笔触落在纸上,我就能看见那些曾经对我饱含期待的人们看向我的失望的眼。
“只要你能在RAC里入围,我会帮助你完成未来的学业。”
梁砚站在我的不远处,风卷起他的风衣外套,在空无一人的实验楼走廊里鼓动得哗啦作响。
此时正是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这里几乎没有人在。
梁砚的手里正捏着一张铅画纸,似乎正端详着上面的人物,风吹得纸页似乎也在晃动,我的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传来极其尖锐的疼痛。
“给我——”
我上前一步,想从他的手里夺回那张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梁砚像是逗猫一般,脚步稍稍后退半个格子,我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我的嗓音沙哑,下意识地撑着地上想往前伸手,但梁砚不紧不慢地向后又退了一步,拿着手里那张画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了,你想要?”
“这、这是我的。”我的声音在颤抖,“梁砚,你还给我。”
“是吗?”梁砚似乎是在欣赏着那幅画,“不过,你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他很有耐心地,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把画凑到我的面前,微笑着,似乎很是不解,问,“画面上的人,似乎是我吧?”
我望着梁砚手中的那张油画。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着,我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微微张着嘴,看着那张画。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梁砚手里去的,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似乎被剥了干净,赤身裸体地呈现在梁砚面前。
那些无数在社团活动的画室里躲着他人偷偷描绘的时刻,那个将自己的隐晦爱意藏在创作中的自己。
我说不出话,下一秒头发就被人拽住,我吃痛地皱了下眉,却对上梁砚冰冷的眼睛。
“为什么画我?”
梁砚说,“林然,回答我的问题。”
他弄得我真的很痛。
可能他并不知道,自从上次梁砚把我从秦修宁和他的打手手下救出来之后,秦修宁消停了没多久,但昨天刚来找了我的茬。
当时我还在想这是怎么突然犯的病,现在看见梁砚手中的画,仿佛一切都在脑海中串联成了线。
我大概能想得出来,秦修宁是怎么献宝一样地把这幅画、这张罪证,送到梁砚面前,又是怎么添油加醋,说着像我这样恶心的人居然也敢喜欢梁砚。
“——你喜欢我?”
梁砚慢悠悠的声音穿破记忆,我惶惶然抬起头,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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