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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如此方法获取延续性的魔气,是想这般行事主动权在他,且确会持续一段时间,且据我当年经验,时间不短。不至再昏了脑子一次性把他聚的魔息吸干,白白浪费。
但同时据当年经验,我恐会受些苦楚。桓九一向没轻没重,此事上我极少身心愉悦过,强颜欢笑,假作神往,不愿承受又必须承受。更不说采补那种割肉剧痛,至今难忘。
行至云深,果不其然还是那样。我不想再跟他强作笑容,不舒服就抓过他手,咬他第三根指骨。将其骨节嘎吱断掉后,扔开:“真没意思。”
桓九如遭雷轰,深受打击,眨眼间红眸开始不清明:“是、是吗,那我努力一点。”
体内乱息已在这通折腾下逐渐平复,应马上便可回归平衡。估算当前修为,筑基中期,情况不算太差。我道:“滚开,我吸够了,我要走了,分道扬镳。”
桓九懵然:“啊?”
我懒得多言,现下真正有了力气,向后撑坐起来终于能做到。不料桓九不肯放我,我向后他也向前:“远之,你不能这样就走。你且忍一忍。”
我抬手直接召:“天承,剑来。”
八阶仙剑,比他灵阴刀品阶还高,他若非要继续如何如何,我就强行落剑,让他此生都不能继续如何如何。
天承剑唰地飞至,可剑柄没落入我掌中。是桓九用他那只折了三根手指的手,生生地、鲜血淋漓地将飞来的天承剑剑锋捏住了。仙剑铮鸣震动,他却越捏越紧,另外两根手指几乎要被割断。
我并不想让他五指全断,难养,易影响他替我去锤烂仙盟为师报仇。一时恻隐,天承剑便散了光华,落到被面上。
之后我还未反应过来,桓九已重重前压。他竟乘人不备!
我立时想挣扎,整个人已被他用大力气摁下,再度被他强行翻覆进去。这回我真是肺都要炸,伸手去勾天承剑又勾不到,很快这手五指也被他死死交错捏住,不得动弹。
我唯有嘴上暴喝:“桓九!你找死!”
他毫不理会,只管继续,最终连我嘴唇一齐堵住,话也不准我说。我恻隐个鬼,就该直接从上方精准落剑,让他抓都没法抓。
奇异的是,他分明没甚进步,可此次那种昔日常有的不适苦楚似乎和缓许多,随他翻覆,渐有涟漪般的充足感在丹田处漫开,浸透全身,源源不绝。
这不像是普通魔气或夹杂了灵力的魔息,然我也是头一次体会,更辨不出成因缘由,也无法开口问。这种充足感莫名地漫开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加,无休无止,很快舒适得我连最后反抗他的劲都提不起。
头脑越来越昏沉,灵识几乎要被这奇异感引入无边沉睡。似是有什么太过满溢,须得入眠方能消化。
不行,我还要走。
不能在他仙宫陵的床上睡着,还在这种时候。这么沉下去,醒转时一切会变成什么模样,想都不敢想。
可……委实半点都睁不开眼了。
我不知在此种充足的迷蒙中沉浮了多久,恍惚听见外面有炸雷轰声,心中陡起一种直觉,听见这雷,我必须醒。
拨开重重雾霭,我终于再度睁开眼,虽眼前十分模糊,也看得出面前挡住我所有视野的,还是桓九。无法,他一身颜色也太艳丽。
就是总觉着,好像他脸上颜色比先前苍白许多,额头上那抹总耀眼发光的红印,仿佛也暗淡不少。奈何实无法细致分辨,只能看个轮廓。
我使劲揉了揉额角,轻问:“外面……打雷了吗?”
我躺着,桓九在我身上支起一片小小空间,丝毫没再压着我。他也轻声答:“嗯,打雷下雨了。远之困便继续睡,睡醒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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