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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凡奴才犯罪,不得线索时,同屋尽数连坐!”
事不关己时,人人都想独善其身,但如果身边人犯错会牵扯到自己呢?那么所有人都密切关注起身边人的行踪。
周贵妃呼吸不由得一紧,瑾嫔只是伤到胳膊,甚至不会有大碍,皇上至于如此勃然大怒么?
阖宫上下,不论主子还是奴才,都要前往观刑。
一个瑾嫔也配这般兴师动众?
周贵妃握紧了手,她皱着眉头,似有忧虑:“皇上,再过些许时日就是万寿节,见血终归是不祥,臣妾觉得眼下不宜大动干戈。”
胥砚恒意味不明地闷笑了一声,周贵妃被笑得心底有点发毛,她听见胥砚恒问她:“贵妃觉得什么时候是合适时间?待到有人弑君时么!”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急骤转冷,吓得玉琼苑所有人都蓦然跪下,齐齐叩首:“皇上息怒!”
周贵妃脸色也吓得惨白,弑君二字,她们说都不敢说出口,她以头抢地:“臣妾绝无此意,请皇上明鉴!”
再没人敢在胥砚恒震怒时驳了他的意,死寂蔓延殿内,直到胥砚恒冷淡至极的一声:“怎么,还要朕请你们去观刑么?”
一众人手脚发软地爬起来,卢宝林靠在玲珑的怀中,呼吸依旧有点不稳,她急促地喘息了两声,下意识地朝殿内看了一眼。
她忍不住地怀疑,皇上如此震怒,究竟真的是因为由此事联想到自己,还是借题发挥替瑾嫔出气?
卢宝林脑海中莫名地冒出两个字——立威。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卢宝林自己都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下,皇上才会替瑾嫔立威?
卢宝林的呼吸倏然有点紧促,玲珑以为她被吓到了,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主子?”
卢宝林回神,她隐晦地看了眼胥砚恒,许是有了这个念头,她再看胥砚恒时,总觉得胥砚恒的那点震怒有点浮于表面,卢宝林吞咽了下口水,她也轻声:“我没事。”
或者说,她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内殿,褚青绾将胥砚恒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袖,不慎扯到了肩膀,她轻嘶了一口气。
孙太医不赞同地摇头:“瑾嫔有伤在身,还是要仔细些才是。”
褚青绾呼出一口气,她对孙太医扯了扯唇,说:“表哥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孙太医沉默,他来玉琼苑的次数越来越多,她这番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等孙太医走后,迟春也低声道:“从今往后,再有人想利用宫人犯事必然会束手束脚。”
褚青绾垂眸不语。
迟春有点不解:“主子在想什么,皇上肯为了主子大动干戈,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褚青绾抬起眼,她问迟春:“你觉得他是为了我?”
迟春被问得一懵。
褚青绾偏头看向二重帘的方向,外殿已经彻底没了声响,褚青绾格外冷静,或许胥砚恒对她的话当真有些许动容,但胥砚恒的目的绝非是单纯为了她。
迟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忽然意识到皇上也不曾留下。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褚青绾低声:“他现在不来才是最好的。”
不待迟春询问,褚青绾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而道:“去看看颂夏,她伤得严重,告诉她,伤好前,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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