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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得认真,边边角角都搓了一遍。
当披头散发的月商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少年两只手各拧住她的裹胸布两端,从中挤压出淅淅沥沥的水来。
她盯着房渝逢手里的布料,心死了。
周月商的表情过于怪异,连房渝逢也有些局促地站起身,以为她又要像昨天那样发病,眨了眨眼睛询问道:“怎么了?”
房以津躲远了一点。
“没、没事……”月商扯出一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客气话脱口而出:“提醒一下你,别伤着手。”
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房渝逢洗了她的裹胸布。虽然有一点小羞耻,但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不至于为这点事破防。
月商微笑看着隽秀青涩的少年把她的裹胸布晾起来,再依次晾晒单衣和外袍。他还熟练地掸了掸,抚平衣服的褶皱。
“宋夫子让我告知你,明日下学后也要去后院等他,他会与你讲解课程。”他转过身道。
“啊……好,我知道了。”月商点头应好,其实目光不断看向院门,赶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房渝逢也没想多待,浅浅作了个揖,“那就先告辞了,周公子。”他抬脚往门口走,也不忘拉上眼神森冷的房以津。
待走远了,他才哄起人来,“哥哥,我知你厌恶他,后日假日到了,便可好好谋划这事,不必急于一时。”
饶是他不喜以身份压人,待这事传到房府,月商也免不了一顿搓磨。
但是兄长应该不会主动说出自己差点被玷污一事,所以教训人还得他们自己来。
“你想如何?”房以津来了兴致。
房渝逢默了会,提议道:“周公子既喜男风,便赠他几个小倌,听闻有家楚馆的小倌最是难缠。”
听起来这并不能让周月商尝到苦头,但房以津知道他这弟弟向来聪明,阴谋诡计之类的没人能强得过他。
因此他也算放心了。只是偶尔想起那事,还是恶心得想吐。
*
皇宫内,内侍恭敬地托着奏折,等待皇女从他手里接过去。
皇女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朱笔,漫不经心地问到:“我那皇姐,可有下落?”宫里的常侍回道:“回皇女,暂时还未找到大皇女。”
周月望轻蹙眉头,她的眉形英气上扬,但过于美丽的容貌柔和了这股攻击性,看向人时反倒轻飘飘的没什么威严。
“还挺会藏啊。”她放下朱笔,对这事倒也不太关心,她清楚自己已经把周月商的人除得干干净净,她是永远也不可能东山再起的。
“母皇的小侄子,可是又进宫了?”周月望称呼起自己的堂弟来,语气轻佻,仿佛提起的是邻家的狗。
可见她着实厌恶那人,比之与她夺权的周月商更甚。
“回皇女,他今日辰时便进了宫,此时正在女皇宫里侍疾。”
皇女讨厌那人,内侍自然跟自己的主子同仇敌忾,不敢提那人名字。
雍朝五皇女和荆王之子自小不和,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不和已经到了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
“去陛下宫里凑凑热闹吧。”她迈步走出政事房。
没人敢指责她这大不敬的话语。
乘坐步辇到了陛下宫里,也没人拦着说通传一声。
周月望进了寝殿,身后跟了乌泱泱的一群医师。
“听闻陛下今早又吐了血,儿臣带了几位医师来给陛下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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