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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床上的人声音低哑磁沉,透着一丝未完全清醒的慵懒。
“三点半。”苏时也说,“你睡了七个小时,已经满足了一个健康成年人的睡眠需求。”
陈砚礼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昨天洗完澡上床不到九点他就睡了。
“你学的幼师?”
“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考一个。”
陈砚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没想到昨晚对方给他讲的睡前故事竟然是西游记。
“我上次听人讲西游记还是在幼儿园。”
苏时也很想纠正他,光是自己就已经给他完整地念完了两遍西游记了。
昨天是从头开始的第三遍。
但一想到昨晚这人的警告,他干脆岔开话题:“还睡吗,不困的话我们现在起床出发,去看日出。”
这一觉陈砚礼睡得很安稳,久违的好眠让他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他下了床,不久洗手间就传来了电动牙刷的震动声。他用行动回答了苏时也这个问题。
苏时也比他早起一个小时,在厨房准备好了三明治和咖啡。咖啡豆是他从国外背过来的,甚至那台半自动咖啡机他也带来了。
不过别墅里有全自动的,他早上掀开机器,闻了下里面的咖啡豆,虽然和自己带来的不一样,但也是陈砚礼以前喜欢过的某款豆子。
想了想还是换成了自己带来的。
提前把准备好的东西都装好拿上车以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陈砚礼,正戴了副墨镜悠哉悠哉地站在树底下。
陈砚礼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辆墨绿色的保时捷和他刚迷上赛车那会儿最钟爱的那台车一模一样!
“新买的?”他脑子里一瞬间觉得苏时也是不是某个组织派来针对他的杀猪盘,要不然怎么连一辆车的颜色和型号都完美踩在他心尖上。
“在车站附近租的。”苏时也问,“坐我车吗,还是开你的?”
陈砚礼来小镇是霍川开着他那辆敞篷去接的,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车里连腿都伸不开,身子比车还高出一截。
陈砚礼以为今天又要开那辆车,所以尽管天色未明,出门前他仍旧特意戴上了墨镜。
要脸。
“开你的。”陈砚礼摘下墨镜随手挂在口袋里,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心安理得地坐了进去。
中央扶手箱里放了一杯黑咖啡和三明治。
“先吃点东西再走吧,时间还来得及。”苏时也把食物递给他。
“你吃了吗?”
陈砚礼早晨没什么胃口,现在这个点更是吃不下东西,但他此刻心情不错,也不愿意辜负对方起早备好的一份心意。
“吃过了。”
“再吃点。”陈砚礼把三明治从中间掰开,递了一半给他。
两个人坐在车里安静地啃着三明治,凌晨四点,天色朦胧,前方的道路似是披了层薄纱。
“嗝。”苏时也突然打了个冷嗝。
他刚想要从后座的背包里拿瓶矿泉水,陈砚礼就把手里的咖啡递了过来。
“我...嗝...喝了,你喝什...嗝...”
话没说完,陈砚礼咬着三明治,掐住他的下巴把咖啡灌了进去。
苏时也定定地看着他。
“好了吗?”陈砚礼收回咖啡,自己喝了一口。
其实热乎乎的咖啡灌进喉咙里以后,他已经舒服了很多,但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我能再喝一口吗?”
他听到陈砚礼“啧”了一声,但还是把手里的咖啡递给自己。
他的洁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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