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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命令道。
“九……”
沈岁岁疑窦,更是惊得胆寒。她不明白萧韫庭这是何意,为何要她哭出来?
对峙良久,自然是她甘拜下风,她不明白,甚至是茫然,可眼儿不经意一颤,岂料竟当真淌下了一行清透的泪,最后蓄在男人掐着她脸颊的手上。
萧韫庭似终于满意了,噙着莫测的笑意,放了掐住少女面颊的手。
沈岁岁仍心有余悸,慢吞吞眨了几下眼睛,未想明白萧韫庭到底想要干什么,倒真如外界传闻的一般,行事诡谲难测,喜怒不露于色。
“今日我救了你。”
又听见男人的嗓音在头顶落下,她摸不透他一丁点儿的心思,只能心底默默的思索。
直到被方才掐过脸颊的手轻轻一抚,状似深爱之人的亲昵柔捻。
沈岁岁瞳孔直缩,看见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不急不缓掀唇。
“你被献给了我,所以……”
凉丝浸人,萧韫庭的手撩开了垂在少女身前的乌发,露出了雪润纤细的玉颈。
而方才稍稍掩住的融酥起伏,是隔着薄纱现于眼底。
玉雪濯梅,亮而炽眼。
萧韫庭唇角少有的勾了一丝笑,偏偏自薄唇里吐出来的字是那般冰寒彻骨,“今夜该当伺候于我。明白吗?”
“九、九爷,我……”
听罢,沈岁岁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砸,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
她总有一种错觉,萧韫庭早便识出她了,只是在以这种方式逼她,逼她自认身份。可她怎么能,怎么能承认这样“投怀送抱”的人是府上的孤女呢?
寄人篱下本就已是处处低头的窘迫,可遑论日后再背上狐媚子勾引主子的称号?
若不慎捅到了六娘面前去,她情何以堪面对她?!
不,绝对不行!
况且,她如何……如何能伺候他!
“姑娘方才能投怀送抱,当真赏你伺候,却是不敢了?”
寒霜破风般的锐剑直刺入沈岁岁心底,她紧紧咬着唇瓣,又憋屈又是窘迫。
自己方才的所为,确为是“投怀送抱”。
可……
“九爷……不是、不是的……”
不是她故意的,都是因为她的病。
她说不出口,怕被他知晓自己发病时对他生的龌龊心思,又怕他知道自己梦中那些……
“九爷,”
她只能苦苦的哀求,发抖的身子冰冷,“您饶了我吧。”
视线流转,不甚再撞见男人那双漆黑的瞳眸时,恐惧铺天盖地直涌上头。
她没想到一股眩晕之感横生,眼睛也愈来愈迷糊,而后,便是彻底的晕睡了过去。
窗外陈夜馥郁,半阴半明的居室里寂静如寒潭,萧韫庭久久维持着那副姿势没动,任由怀中紧阖美目的少女倚靠在他臂弯之处。
高贵漠然不减,可晃动的火烛渡亮出漆黑瞳眸中一闪而过的隐晦。
沈岁岁心里不安,自是睡不了多沉,陡然惊醒时,这才发觉自己到了一处极陌生之地。
视线仓惶转过一周,看见这屋子实在大得可怕,比她在萧国府见过的国公爷的寝居还要大。
不仅大,更是深渺的吓人。
满室布局以浓稠的黑色为主,压抑又威严,除了高辄纱灯的暖色柔光,几乎没一丝一毫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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