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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骞一怔,然后笑了下,“是我不好。”又说:“叫医生来看看吧,两天两次脱臼,最好还是固定一下。”神情认真不少。
孟绪初没应,长睫遮住眼底。
他用纸巾拭掉额角的汗,正了正衣领,面色恢复如常:“下车。”
·
空气里扬着尘埃,外面被赶来的保镖牢牢围住,见了孟绪初,自觉让开一条道。
孟绪初单手拢着衣襟,向前两步。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六七个保镖摁着一群灰头土脸的人,仔细看居然是群毛头小子,岁数都不大的样子。
几个小的没见过这种场面,已经吓得发抖,稍微大点的两个企图挣扎,在保镖手里像被捏住的小兽,流露出努力掩饰后的畏惧。
孟绪初皱了皱眉:“怎么还是群孩子。”
司机检查过现场,在旁边等待回话,孟绪初抬了抬下颌,“他们的干的?”
“是的,”司机连忙道:“这一片拆迁停了有一段时间了,就剩他们几户,家里大人出去打工一直不回家,几个老的硬抗着不肯搬,这群小混混就成天疯跑。”
孟绪初若有所思点点头,又走近了几步,低眉看着地上七歪八倒的人。
他目光很轻,像羽毛,一圈圈绕过去。
几个毛头小子仰着头,有的抵抗之余对着孟绪初的脸看直了眼,有的一边瑟缩着,一边竟然红了耳根,忍不住偷瞄几眼。
保镖们啧了一声,按着他们的颈子往下压:
“别看了,看什么看!”
“屁大点儿小子……”
废墟肮脏混乱,孟绪初静静站着,衣摆洁净得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
司机看不清孟绪初的表情,只觉得他的侧脸有种虚弱的透白,就又惴惴不安地去看江骞。
毕竟现场这么多人,江骞是最能在他跟前说得上话的。
但江骞只是站在孟绪初一步之遥的斜后方,双手交迭在身前,缄默不语。
司机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夫、夫人,要不您还是先上车,这里留给我们处理。”
孟绪初抬起头,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送、送去派出所?”
孟绪初又问:“然后呢?”他看了眼地上的人,温声说:“有几个还不到十四吧?”
他现在身体显然是有些虚弱的,脸上出现笑意时更加柔婉,司机胸腔一阵滚烫,莫名生出一种使命感,觉得自己势必要为他做些什么。
于是他撸起袖子,压低声音:“那咱们就自己动手!”
“…………”
孟绪初更加虚弱地闭上眼。
司机茫然望向江骞。
江骞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孟绪初:“跟孩子动——”他忽然停下,后半句话像被什么硬生生压了回去,拢着衣襟的手松开,横在上腹,风衣悬在肩头摇摇欲坠。
司机大惊:“夫、夫人?!”
江骞收起笑,借由帮孟绪初拉衣服的动作,撑住他的肩膀。
孟绪初咬着下唇缓了两秒,略一摆手,示意江骞不用扶。
他慢慢呼了口气,问江骞:“我记得这片开发区是姑姑在做吧?”
江骞:“没错,下城区的开发董事长全权交由穆蓉女士处理,但实际上这片一直是白先生在负责。”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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