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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的欢呼声和退场的人群轰动声里,上面广播才刚放完,他又拿着个大喇叭在那喊,够突兀的。
下午四点半,太阳还大着,陈溺用手掌挡了挡额头才能看清馆里的情况。
篮球馆上边是镂空玻璃板,日光倾泄一地。
江辙懒洋洋地站在一群人的最外边,立体深邃的五官极为招眼,连手臂上的汗都在光。
他人高腿长,球衣被扯得歪歪皱皱。站在那是闲散的,偏偏那双凌厉的眼睛锁住她,眼皮压出深褶,有一种看着猎物的势在必得感。
一边的刘鹏喜赶紧拿瓶水给他送过去:“江爷,要水你直接跟我说啊!这么多人手上可都有水给你留着呢!”
江辙接过来,给了他一个“边儿去”的眼神。看着离他几米远的女孩乌眸红唇,裙摆下一双细白的腿纤直伶仃。
乖巧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冷淡地站在那不为所动。
他装模作样拧了拧瓶盖,叹气似的又喊一句:“陈学妹,我手疼,拧不开。”
“……”
球场边上一群闲人有点整不明白了,好好一句“陈学妹”怎么被他喊出了老婆的既视感?
我看你打球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疼。
陈溺盯着他故意掐着虎口那仿佛在提醒她什么的动作,忍辱负重朝他走过去,边不满地磨了磨牙。
等人到了跟前,球场上、看台上那圈不相干的人都八卦地看着这边的动向。
陈溺把水给他拧开,塞他掌心:“可以了?”
她动作不大,只是颇为用力了点,水瓶的水都荡了出来。
江辙刻意低头,在她耳边笑着:“让你拧个水,怎么还把我衣服弄湿了?想占我便宜啊?”
他嗓音低沉,音量只有彼此能听清。
陈溺扫了他身上衣服一眼,懒得搭理他这话,脸上瞧着是很不乐意的表情。
黎鸣他们也很上道,看两人旁若无人地挨得这么近立马戏瘾作。
把滚到脚边上的篮球往边上愤怒一踢:“哎哟!我这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可看不得这个!”
贺以昼紧接着“呵”了一声:“就是,我这种单身狗可受不了这委屈!”
球队里几个玩得皮的人立刻默契地无视了江辙警告的眼神,一人拿着一瓶水举在那等着递给陈溺:“陈同学,我们也手疼~”
陈溺:“……”
周边一群路人被他俩这么搅弄一番,反倒分不清哪对是官配了,活像看着陈溺带着一群大高个孩子。
江辙在一边拿着矿泉水瓶,朝他们伸出来的手一个个敲过去,闷声骂:“套什么近乎呢?你们这些脏男人。”
听见他把“脏男人”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陈溺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毕竟自己也这样骂过他。
一旁满头大汗的刘鹏喜叫起来,扯了扯球衣:“什么脏男人?这是真男人的味道!”
贺以昼:“你瞧瞧他这副不让人多看几眼的臭德行,这人还不是你的呢。”
黎鸣:“可不是嘛,兄弟们这还能忍?那你们屎都能吃!!!!”
“行了你们这群酸鸡!”有个大二的男生假装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下着套,“离咱小江爷的私生活远一点儿,毕竟今晚上万京府走起,还得是球场情场双得意的人请客!”
江辙烦他们吵,摆摆手:“行行行,别他妈再扯我衣服了啊,快滚。”
一群男生嘴上没个正经,夸张逗趣得不行,齐声喊了句:“好嘞,先谢谢江总!臣等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了!”
“……”
赢了球赛,人工智能系的人晚上肯定要去下馆子撸个串。
一群玩得出汗的人换完球衣都闹哄哄地往寝室走,急着去抢浴室洗澡。
江辙拿了手机从篮球馆出去,看见陈溺在路上低着头在打电话。
那边是路鹿,在告诉她刚才带项浩宇去医务室了,回来有点累,就先回寝室睡觉了。
等她挂了电话,江辙走过去:“晚点一块儿出去吃饭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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