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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一般,把桌子拍的哐哐作响:“你知道你错过了多少吗顾修义?!”
“……”
顾修义像雕塑一样坐在原处,脸上神色不变,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中却布满了无处藏匿的惊疑和恍然大悟。
这个下午,注定将成为顾修义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他闭塞已久的心灵像彗星撞地球般,唰地撞开了好几扇旖旎的大门,浓烈春光扑面而来。
·
吃过午饭,纪阮半躺在床上看课本,他们专业要背的东西特别多,他已经耽误了小半个月的课程,再不记期末就是火葬场。
可大概是吃了饭的缘故,纪阮总觉得精神不太好,看一会儿就犯困,明明以前也不这样。
他昨天拆了线,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应该过不了一会儿顾修义就会来接他,现在如果睡觉时间又很鸡肋。
纪阮莫名有些烦躁,把书扔到一边,轻轻给自己按手腕,厚厚一本教材拿得他手都僵了。
这几天他还是时不时就做噩梦,但梦到的画面一直很模糊,醒来后更是一丁点都记不住,只有浑身的冷汗彰显着它与众不同的恐怖程度。
纪阮说不清为什么,但潜意识将这些噩梦和即将到来的剧情挂钩,甚至在思考,如果离开顾修义去外面住一段时间,会不会就能恢复睡眠质量了。
病房门被推开,顾修义和平常一样行动很轻柔地走进来,坐到床边。
他神色毫无异常,但纪阮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
行李箱早就被赵阿姨收拾好了,纪阮没凭借这点微妙的感应去追问顾修义,撑着床坐直:
“是要走了吗?”
“嗯。”顾修义点头,却全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反而拉起纪阮的手腕轻轻按揉。
酥麻的触感混合着炙热的体温传过来,贴着皮肤传遍全身,纪阮不受控制地战栗一下,但手腕的酸胀确实消散不少。
他抿了抿唇,没舍得把手抽走。
“你……怎么了吗?”纪阮斟酌道。
“没什么,”顾修义语气淡淡的,顿了一下,又抬头对上纪阮的眼睛:“抱歉,那天我说话不好听,惹你生气了。”
纪阮当即明白他在指什么,回想起自己哇哇大哭的样子也觉得丢人。
“没……不怪你,”他低下头:“而且我也没有生气。”
其实当时比起生顾修义的气,纪阮更多的是在气自己竟然会期待顾修义的表白。
而顾修义的回答又过于让人难以预料,两两相冲才让纪阮一时难以控制情绪。
现在想想,该庆幸当时顾修义没表白吧,不然在这种关头纪阮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要是头脑一热答应了,那不就等于直愣愣往剧情里跳吗?
太可怕了。
“我当时应该抱抱你的。”顾修义说。
“……不用。”
“你现在还怕吗?”
最近纪阮每晚都做噩梦,睡得不好精神就差,虽然不算害怕,但确实不太好受,他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
“那我可以抱你吗?”
“……?”
纪阮脑子又嗡了一声,他不明白顾修义怎么能用如此虔诚内敛的神情,说出这么柔情缱绻近乎于情话的话。
下一秒,顾修义握住他手腕的手紧了紧,轻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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