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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岭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就知道梁砚那人一肚子坏水没什么好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絮絮叨叨地念起来。我割腕前和那个职员发过的消息,果然被那个职员一键转发进了大群,甚至还艾特出来夏岭,问他要不要公司发个通稿。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急匆匆赶过来,就看见梁砚那个傻逼抱着你往救护车上冲。”
夏岭现在提起来好像还心有余悸,“医生说再晚送到一会,你这条命就没有了。你他妈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快把自己的手腕割下来?”
我垂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包起来的厚厚绷带,心里叹了口气。
我问道:“梁砚在哪?”
夏岭说道:“你管他在哪干什么?他早就回去了。”
“他应该没走吧。”我说,“你让他进来一下。”
夏岭急了:“小然,你管他干什么?我已经拿到你们所谓的那个包养合同了,马上就到期,你已经不用听他的了。”
“嗯,我知道。”我看向夏岭,温和地笑着,“听话,好不好?”
夏岭一开始怎样都不同意让梁砚进来,最后好说歹说,他才终于把一直堵在门外的人给放了进来。
我倚在病床上,抬头只看见梁砚苍白憔悴的脸。
“林然。”
梁砚看着我,声音沙哑,“你赢了。”
我蓦然抬起头,淡淡地露出笑容。
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原来你知道啊。既然知道,怎么不放我去死。”
从一开始我打的就是让梁砚,那个搅风弄雨、让夏岭公司濒临破产的罪魁祸首,来帮我善后。
我要背负下所有恶名,死在梁砚的私宅中。梁家正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此时如果爆出这样丑闻,必然是重大利空。
无论怎么看,梁砚都必定会压住事态,尽他可能地去弥补夏岭的公司。
梁砚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涩声道:“你其实没有必要绕这样的弯子。”
“我觉得有必要。”我看向他,“这就足够了。”
梁砚没有再说话。但我已经知道他的选择。
他不傻,再怎么样也该知道,如果一个人铁了心想去死,是谁都拦不住的。
“小然。”
我听见梁砚沙哑的声音,“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帮助夏岭的工作室重新起步,帮他们步入正轨,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去揪手腕上厚重的绷带:“什么事?”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再做一次,或者我再像从前那样跟着他。
无非也就是这些。
“我只要求一件事。”梁砚说道,“小然,你要好好活着。”
我抬起头看向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我笑了笑,说:“好啊,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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