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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五个小孩儿跑来跑去。
瞧见谢放同薛晟两人在方庆遥、阿笙父子两人的陪同下进屋,大人忙喝止住小孩儿,牵了自家小孩儿的手,同方才阿笙怀里抱着的女娃母亲,那位年轻妇人一样,局促又拘谨地低头出了屋子。
孩子们被大人给相继带出去之后,屋里就一下空了起来,亦是安静了许多。
“这几个人都前阵子长庆楼还营业那会儿,躲防空警报时认识的。他们当中有的家人去世了,有的家里只剩下母亲……我同阿笙瞧着他们实在可怜,就暂时收留了他们在这儿躲一躲。
他们也就是住个四、五日,已经联系了城外的亲戚,寻个安全一些的日子便会出城。噢,对了,他们也不肯住屋子里,就在外头的帐篷凑活凑活。”
方庆遥这房子到底是二爷的,担心二爷心里头会不快,一进屋便低声同二爷解释着。
谢放自是不会在意这些,“都是同胞,自是应当守望相助。往后若是有人上门向我们求助,能帮便帮。”
方庆遥神色动容,应了一声,“哎。”
薛晟却是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阿笙同方叔两人领回这么多陌生人,他的注意力在方叔所说的第一句话上,“长庆楼前阵子营业,方叔您的意思是,长庆楼现已不再营业么?”
薛先生是长庆楼的老板之一,当初亦是他看下门面,出钱投资,否则这长庆楼也开不起来。
可如今,长庆楼却偏在他同二爷不在时暂停营业,方庆遥于心有愧:“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同您详说。我先带您同二爷去吃点东西吧。”
…
陶管事同夫人一起在收拾餐厅。
瞧见二爷同薛先生两人从外头进来,他放下手中的茶壶,眼眶湿润地迎上前,“少爷,薛先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陶婶手里头拿着抹布,亦是眼眶泛红地望着两人。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再没有什么比平安团聚更为可贵的了。
“劳您牵挂了。”谢放握住陶管事的手,不经意瞧见了后者发鬓新添的几缕白发,心底浅叹了口气。
“只要您同薛先生能平安回来,说什么牵挂不牵挂的。不知道您同薛先生今日回来,也没能提前备好吃的,这是糕点,您二位先吃点垫垫肚子,我已吩咐了厨房下两碗面,很快便好。”
陶管事强忍着泪意,低头替自家少爷推开餐椅。
“您还真别说,我还真饿得不行了,那我可就不客套了。”
薛晟说着,便在谢放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从碟子上拿了一块枣花酥,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得出来,是真饿了。
阿笙将陶管事提前沏好的那杯茶,给递过去:“您慢些吃,小心,别噎着。”
“唔,唔,唔……”
薛晟一面忙不迭地点着头,一面吞咽着食物。
阿笙叮嘱完薛先生,顺手也给二爷倒了一杯,拿了一块枣花酥。
谢放看了眼枣花酥的样子,笑着对阿笙道:“是你做的吧?”
福旺朝二爷竖起大拇指,“二爷您可真厉害,您都还没尝呢,只瞧出来是阿生少爷做的枣花酥了。”
薛晟就着茶,将嘴里的枣花酥给吞咽下去,“你们是不知道,去霞城的那些日子,南倾的胃口就小鸡仔那么丁点大……估计胃口就是被阿笙给养叼了。”
阿笙当即担忧地看着二爷。
二爷在霞城吃得很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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