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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定了那丫鬟的心,她重重点了头,再回头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漠然。
殷陈喝完水,把碗放在窗台上,这小屋中除了一张矮榻,再无其他。
殷陈坐到榻上,她的裙裾下摆早上沾的泥水现在已经干透了,结成一层硬壳子。
寻踪
殷陈看着榻上那一滩无甚好皮肉的陈琼,这天儿热,他身上有汗臭味,加上伤口发炎,屋中充斥着一股死老鼠气味儿。
殷陈将银针递到火上燎烧,而后将针尖扎入陈琼后颈,“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疼,昭平君且忍一忍。”
话音未落,陈琼杀猪般的嚎叫便响彻屋内。
隆虑公主本还镇静,此时听到儿子惨叫,瞬间拧眉。
殷陈面不改色,继续取针燎火。
“为何昭平君如何难受?”
殷陈捻补了一根粗银针,略一思索,道:“大约是昭平君不喜我的手法?”
隆虑公主也嗅到陈琼身上的臭味,她屏住呼吸,“琼儿乖,且忍忍罢。”
她想拍拍陈琼的手,可他那双手上都是溃烂的伤口,隆虑公主犹豫了半晌,抬手点了点陈琼的发顶。
陈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从屋里侍女咒骂到老天不公。
“昭平君最好保存住体力,接下来三日不能饮食,莫把体力用在咒骂旁人身上。”殷陈将银针丢入酒液中,乜他一眼。
陈琼恨恨看她一眼,终是闭了嘴。
隆虑公主用手帕捂着鼻子,“三日不能饮食?”
“不仅不能饮食,也不能沐浴,再痒也不可抓挠,否则这疤消不掉。”
隆虑公主心疼看向陈琼的脊背,“姑子,就没有不吃苦的方法吗?你看我儿他这身子,还要几日不沐浴,这身上定是得臭了。”
陈琼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又要保存体力,只能喘着粗气暗自生气。
隆虑公主虽对陈琼溺爱,但她也是有些审美的,陈琼生得不算好看,若是再破了相,恐怕与夷安公主的婚事得告吹。
“有呀,不过我来得急,那药膏没带来,我看这里也没这个条件,还是扎针更好些。”
“阿母!快给我抹药膏,我再不想扎针了!”陈琼闻言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叫道。
隆虑公主思虑着她这话是真是假,但陈琼的叫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只得道:“要什么药材,我定会寻来。”
殷陈提起在缣帛上写了几味药材,递给隆虑公主。
忍冬藤、血竭、红花、蒲公英、地丁、马齿苋、当归、延龄草、麦冬、黄芪、川穹、山甲、五味子、乌灵参各五十钱。
隆虑公主看着药方正要问询,榻上陈琼又哭喊起来,“阿母,我身上好痒!”
隆虑公主只得将药方交给仆从,“这些药材分别在不同的药馆购买。”
便屏住呼吸回寝室安抚陈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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