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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连聚会上还是喝了不少酒。
程曜与他碰杯,玩笑说:“早知道哥会破例,刚才就不该出牌,想看哥替我多喝几杯。”
虞连目光有些虚浮,记不起斟的第几杯了,哼笑说:“是啊,我说话老像放屁,总坚持不下来。”
程曜垂下眼帘,主动叫停。
他把酒拿开一些,看虞连一眼:“大概因为哥喝的是闷酒吧。”
虞连说:“啊,是吗?我为什么要喝闷酒?”
他扶了扶额头:“那我出去走走。”
他歪歪斜斜站起身,程曜拉住他,眼中情绪藏在昏幽的光线里。
程曜仰起脸,挽留虞连:“哥,你陪一陪我,聚会快结束了,我等会儿就送你回去。”
虞连视线停留在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掌上,又慢慢移开了。他拂开程曜:“我就出去透个气,你喝得也不少,不要送我。”
程曜:“那我等哥回来,哥替我打个车。”
虞连说好,抬腿越过他往门口走。
外边舞池很吵,人群在劲爆的dj中触碰,欢闹,结缘。虞连很难与他们共情。
他穿过舞池,也许因为吃酒了,步伐缓慢,一条欧式风格的过道走了蛮长时间,他终于推开一扇红樱桃木门,室外的风迎面扑到脸上。
他到了酒吧天台。眼前台阶是木头与碎石搭配的,规整有序的实木地板压在细细碎碎的白色石子上,他踩着它们,拾阶而上,脚底发出轻微的碾动声。
陆淮川撑着天台的玻璃护栏,站在那里抽烟。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挽在臂弯。
虞连扫一眼地上烟蒂,说:“不喝酒就抽烟,身体迟早要给作没的。”
陆淮川回头,指头点了点香烟,烟口落下几抹灰烬。
他眯起眼:“你早点来找我,我就少抽几支了。”
虞连:“倒成我的不是了。”
陆淮川背过身,天台下的霓虹灯光和车马人群尽收眼底。
陆淮川:“是我的错。”
虞连这时走上前,与他并肩站着:“干嘛这么针对人家新同事,今天心情不好吗?”
陆淮川没说话,沉默到虞连想他也许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陆淮川突然别过脸:“你觉得是为什么?”
虞连不喜欢陆淮川抛出反问,这会让他脑海里早已规划好的线路、筹谋好的说辞,通通作废,而去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为妄念。
虞连脸上维持着笑意:“我不知道呢。”
陆淮川手里换了新一支的烟,还来不及点上,残余的烟气笼着他俊美的脸。陆淮川淡淡说:“我听人说你替新来的同事挡酒了。”
虞连一愣,听他接着道:“我都没这个先例。”
虞连心跳变快。
他结巴地说:“所、所以?”
陆淮川迈进一步,虞连就不露痕迹地地退后半步。细碎的石子相碰,在脚底下滚啊滚。
陆淮川伸出手,递了支烟给他。
陆淮川说:“我会嫉妒啊。”
虞连眼眸在镜片下张得老大,他嘴唇发抖,欲图说些什么。理智告诉他这时该刨根问底。
可是嘴巴说不出来,那些隐晦龌龊的心思迫不及待要往外蹦。这种感觉像高空失衡,虞连下意识畏惧。
陆淮川很快解答了他的疑虑:“嫉妒你能和新同事处得这么好,嫉妒你和谁都能处好,我总以为有些事情你只会对我做。”
“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的为人。连连优秀嘛,又多了一个贴心的朋友,一个得力的下属,恭喜你啊。”陆淮川嘴里咬着烟,手撑在栏杆上,笑笑,“只是作为好朋友的一点占有欲,是我小孩子气,下次不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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