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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好奇死了,这后生和冬家到底怎么回事?从他第一次来找冬冬开始,冬家这四个人,就开始怪怪的。
......哦,不是,好像在那之前好几天就开始怪怪的。
菊香媒婆不再上门,冬冬被关起,而那三个进出都是喜气洋洋,仿佛捡了大钱。可到现在,他们碗里吃的还和以往一样,身上也没披纱挂绸啊?
后来冬冬被后生放出来,人瘦了一大圈,话也少了很多。见面虽仍和她们打招呼,却没了精神气儿,眼见是一日比一日消沉。
原本她和大伙一样猜想,估计是冬冬答应了去做上门女婿,可他自己又说不去的......
如今,她怎么问冬冬,冬冬都避而不答。去问王新杏几人,个个鼻孔朝天,仿佛她是上门的穷亲戚似的,惠婶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你找冬冬?他打柴去了,走了有会儿。”惠婶盯着莫非,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个好的还是坏的。
“多谢婶子,我去接接他。”
“你晓得他去的哪片山打柴?”
“......额,是撞牛峰南边不?”莫非挠挠头。
他第一回见冬冬是在撞牛峰南头,可上次王新杏喊冬冬打柴,他看冬冬走的路又不是往那边的,那今日他该去哪里找?
“确是那边,他出门时说的,你去罢。”惠婶见他晓得,估计两人约过罢,也就点点头,准备回屋忙活了。
莫非却大声问:“婶子,他亲口和你说的,自己要去那边打柴?”
惠婶想了想,没错,早上她在墙边晾衣服,冬冬打过招呼,亲口说的去撞牛峰南边打柴。
于是,她很肯定地说:“是啊!这娃儿好咧,心里再怎么不痛快,见了我们,也还是敦厚的。”
莫非越听嘴咧越大,冬冬主动告诉邻居自己要去哪里,是不是......想她转告自己的呢?他晓得自己要来了吧?或是一直盼着自己快来?巨大的喜悦充斥在他的脑子里,并不去细思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问惠婶借了柴刀,刀子一到手,就撒腿往村外跑。
撞牛峰虽然只爬过一次,还只走了一点地方,此刻在莫非心里,却亲切得很。
他一路披荆斩棘,往“老地方”爬得飞快。
冬冬是在这儿打柴,他听到动静早已停下手上动作,望着莫非出现。
再次见到冬冬,对莫非来说,恍若隔年,眼前的人比六天前又瘦了许多,真正的风吹要倒了。
而冬冬,只对莫非扯了下嘴,就低头打算继续捡柴火。
莫非一步窜上去,把布包塞进冬冬怀里,又飞快跑到一边,动作比刚才打刘麻子还利索,嘴里还说着“你吃,我来打柴”。
冬冬弯腰搂着怀里新的布包,那软软的触感,不用说,又是吃食。
怔忪片刻,他叹口气,抱着布包坐下了。
莫非围着冬冬方圆三四丈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转,一身牛劲简直要溢出来。
他身手快,力气又大,只听得一片“啪”“咔”声,不多会就砍了一大堆树枝出来,都丢到了冬冬边上。
他擦了把汗,回到柴堆边,一边打理一边偷眼看冬冬,见他老实坐着吃馒头,心里高兴极了。
这怕就是兰婶说过的,“讨了媳妇,哪怕你干着,他(她)看着,你心中都是欢喜的”。
自己心中,确实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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