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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炀从臂弯里抬头,露出一双红透的眼睛。
不只是本就透红的眼瞳,就连眼尾都跟着泛红,偏偏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
“嗯,我在呢。”
比起顾炀强忍着坚强的模样,樊渊到宁愿顾炀大哭一场。
樊渊走到床边坐下,将手搭在顾炀的头顶,轻轻抚了抚。
“你知道了?”
顾炀低下头,眼神里面有些茫然和无措,指尖不自觉的扣着自己的胳膊。
“樊渊,你早就知道了?”
樊渊点头:
“嗯。”
顾炀就翘起嘴角,扯出一抹特别难看的笑:
“还要你迁就我这么久……我是不是特别愚蠢?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樊渊要去抱顾炀,却被顾炀用手抵在了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顾炀,你一点都不傻,是我不该碰你的后背。”
顾炀垂着头,一对毛绒绒的小兔耳朵跟他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的垂着。
“是我太粘你了……跟你没关系……樊渊,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樊渊沉默片刻,还是起身出去了。
顾炀又蜷缩成了一团,脑海逐渐清明,思绪也越捋越清楚。
明明这么明显的假孕,他应该早就发现了,那么多蛛丝马迹,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傻的真以为自己怀了小兔子……
《兔子新娘》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么想着,顾炀又摇了摇头。
不只是《兔子新娘》的影响,还是他太笨了,简直笨到家了。
顾炀侧头,看着床旁边乱七八糟的兔子窝。
窝里摆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兔子衣服,顾炀喉间哽咽一声,又被他强硬的压了下去。
他没脸哭,这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乌龙,是他自顾自的给了自己无限的期待,还搅得樊渊也不得安生。
小兔子……
他的小兔子……
他的小兔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顾炀又把头埋进到臂弯里,双手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像陷进了无声的深海里,这深海里只有他自己。
直到他怀里被硬塞进来一个东西,顾炀才抬头,看到樊渊往他怀里塞了一只毛线织得小兔子。
这小兔子织得栩栩如生,跟顾炀一样,是个垂耳兔。
顾炀捧着被樊渊强硬塞过来的针织兔子,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
樊渊拎着一个非常大的行李包,他把行李包打开,里面塞满了这种针织兔子。
他一只接着一只的往外拿,每拿出来一只都要给顾炀介绍。
第一只拿出来的针织兔子特别丑,兔耳朵都有点歪斜,被樊渊摆在床上拍了拍脑袋。
“这只是老大,叫樊老大,织得时候不太熟悉,长残了。”
紧接着樊渊又拿出来第二只,第二只要长得顺眼一点,但也说不上好看。
“这只是老二,叫顾二瓜。”
“这是樊三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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