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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肩上步辇染着朱漆,雕花画云,又覆着丝绸软布,十分豪华精美。
步辇上站着一锦衣男子,约摸四十来岁,束发,腰间缠着一条白玉扣绿锦腰带。其负手而立,身后背着四把剑。
花鼓女与琵琶女被玉昭言逼得连连逼退,娇嫩白皙的肌肤被剑气划出几条浅薄的血痕。
“公子,你怎地风度翩翩,却不怜香惜玉呀,呜呜,人家大腿都被你划破了。”
花鼓女摸着大腿上的血液,一边撒娇卖骚,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将指头上的血嗦了干净。
琵琶女射出道道弦音,阻止玉昭言逼近,趁机与花鼓女退至锦衣男子所立步辇边上。
“柳夭,柳笑,拜见宫主。”
锦衣男子斜视二女,面色不悦,“哼,你二人连一个小白脸都打不过,还负了伤。莫不是见他有几分样貌,就发骚发浪了?”
琵琶女柳夭慌忙跪地,道:“柳腰万万不敢,实在是那白衣护卫剑法凌厉,内力深厚,我与妹妹拼死相杀,才与他打得平手。”
“回宫再与你们算账。”锦衣男子走下步辇,朝单脚立在马车盖顶上的耶律南仙抱拳俯首,“在下无忧宫宫主,萧剑云,参拜大宁国母,皇后娘娘。”
玉昭言持剑,与陈湛非一左一右,守在銮驾前,距无忧宫宫主箫剑云约摸十来步。夏氏兄妹各自立在銮驾左右。
“既知本宫要事在身,为何阻拦?”耶律南仙喝道,“先前余万通言受大西朝廷之命,莫非尔等亦是如此?”
箫剑云点头,笑道:“娘娘既已知晓实情,何必再往渝州。大西军与大宁互敌十八载,怎会愿归降与你。实不相瞒,占据蜀中的金国平西将军早就派遣使者劝降大西军四大将军,双方正在谈判受降事宜。娘娘,你来晚了。”
“本宫有安西将军亲笔手谕,他岂会骗人?”耶律南仙面色不改,实则心中念想此刻犹如薄冰,随时便会碎裂。
太累了,她纵然修为超群,武功盖世,可独守着摇摇欲坠的大宁王朝,亦独木难支。
如今,最大的希望似乎成了绝望。
一旦大西军四部十四万兵力尽数投降金国,大宁朝廷便会彻底沦为孤军。
才将将寻到亲生儿子,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上天又给她一个噩耗。
“哈哈哈。”箫剑云大笑,“娘娘困守襄阳,难道还不知这天下大势,已尽归金国完颜氏。十五年前,蒙古,朝鲜,西域就已臣服金国。十年前,吐蕃亦归降。如今大宁朝廷早已不复往昔,大西军岂会降弱敌强?”
“大西国皇帝为金军箭矢所伤而亡,他的儿子岂会投降杀父仇人?”
“娘娘说笑了。当今金国平西将军曾经可是大宁思宗皇帝陛下亲封的山海关总兵,镇北大将军。他世受国恩,不照样打开关门,引金兵入关,大肆屠戮大宁皇室宗亲。况且,张崇义的儿子不愿投降,不代表其他三位将军不想投啊。娘娘莫非不懂,所谓安西将军的手谕,不过是叫你亲赴鸿门宴罢了。”
萧剑云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耶律南仙。
但并不是所谓的鸿门宴,而是她知道安西将军李大绶绝对没有欺骗她。
若真设了鸿门宴,却又为何半路使人拦截。
在渝州城千军万马,再杀她,岂不更方便。
“你欲将本宫捉去,向大西军,又或是金虏邀功?”耶律南仙问。
箫剑云道:“在下十年前曾一睹娘娘美貌,日日不能忘怀。对你倾心已久。如今乱世,娘娘不如随我入无忧宫,登上宫主夫人尊位,与我尽享鱼水之欢。”
“住口,无耻淫贼,本宫贵为大宁皇后,岂容你冒犯。”
耶律南仙盛怒,话音将落,还未出手,便见陈湛非猛然提剑杀去。
“我肏你老娘。”
“子朗。”耶律南仙看着奋不顾身为她尊严出手的儿子,几乎感动流泪。果然母子连心。
“宫主当心。”柳么唤道。
却见萧剑云淡然一笑,直至陈湛非长剑刺近他的面门,才倏然出手,合力逼出浑厚内力,硬生生将剑身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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