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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母亲说,吟心是荼儿的身边婢女,会向着荼儿,那便让这几个事发时在跟前伺候着的仆从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先上前跪下回话的人,谢荼认了出来,是谢芸用的马车车夫。
“回老夫人的话,今日是芸姑娘用的小人的马车,小人驾车载着芸姑娘从东市回到府中没过多久,荼姑娘的马车也到了门房处。”
“小人在车上忙着清理,并未看见两位姑娘何时起了争执。”
“只不过,小人在车里听见荼姑娘大声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可敢再重复一遍?’,小人便赶紧探出头来。”
“芸姑娘的表情,小人没有看清,但的确听见荼姑娘说了句什么‘运气不好,没有母亲在跟前可以尽孝’。”
车夫说完话,也同样跪在地上垂着头等着谢愉恩下一步的指示。
第二位上来回话的,是个年长的婆子,是跟着谢芸出门的人。
“回老夫人的话,今日老夫人派了奴婢去伺候芸姑娘出门,奴婢就跟着车进出咱们谢府。”
“今日回到府里时,芸姑娘心情极好,看见荼姑娘的马车回府,还打趣了声‘荼姐姐就是好命,才从隆山寺回来,就又四处游山玩水’。”
“两位姑娘下了马车胡,芸姑娘用帕子捂着脸就说什么‘瞧我是急糊涂了,我有母亲可以操心,可荼姐姐没有母亲能够尽孝啊!’”
“然后荼姑娘的脸色就变了,站定在那儿,坚持让芸姑娘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
“芸姑娘也没有惧怕之意,便如刚刚车夫说的内容那样,重复了那句话。”
“当时荼姑娘的眼睛就气红了,伸手就打了芸姑娘一耳光。”
“事情就是这样。”
婆子垂头跪在一旁。
“奴婢听到的内容和他们差不多。”
“是,小的也是听见芸姑娘说什么‘有母亲没母亲’的话。”
高山带进来几个作证的下人,认认真真完完全全将自己听见、看见的情形当场说了出来。
谢芸实在没绷住,撕扯着手里的帕子,折断了好几根保养得极好的长甲。
谢愉恩看也没看她,径直对谢老夫人拍板道:
“下人们的证词母亲已经听见了,若母亲还坚持认为,这几人是谢府的仆人,定会偏帮荼儿,那儿子无话可说。”
“上一回,我便已经给母亲说过,三弟妹带着儿女来到母亲的膝前尽孝,是件好事,他们是客,我好吃好喝地待着,想住到何时就住到何时。”
“可是谢芸对我的女儿有诸多不满,不如就带着她母亲和哥哥搬出府去,另租赁了屋子居住,也免得两房因此交恶。”
“况且她和三弟妹都是女眷,长期住在我府中着实不太方便。”
“趁着这个机会,还是搬走吧。”
他一边下着论断,一边直接往厅堂外走,顺便还不忘给谢荼和谢英两人做手势:
“高山,安排一下,三日内让他们搬出去。”
“什么东西,住在别人家还要出言指摘主人家的事情,什么教养还赖在别人家不走,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一副懒得继续掰扯的模样。
谢英谢荼兄妹俩忙给谢老夫人行礼告别,跪在地上的仆从们呼呼啦啦也跟着走出益晖堂。
根本没管谢老夫人究竟是什么脸色,摔碎了几只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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