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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谢府相邻的胡同里,刚刚停稳,吟心便顺着小几跳下马车,伸手扶了脸色不太好看的谢荼下车。
原本姜鹤让马车再往谢府那头停一停,可谢荼直言拒绝,只接过了他手中的蓑衣遮挡寒气湿气。
谢荼心中装满了疑惑,转身就顺着胡同往谢府走去。
吟心匆匆忙忙向姜鹤主仆两人行礼致谢,转身追着谢荼而去。
她们二人回到出来的角门,轻轻敲了敲门。
等在门后的小丫头迅速拉开门,由着两人侧身进入。
“如何?”吟心问那守门的小丫头,“重峦院里可好?”
小丫头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看向她:
“有个眼生的婆子一直在院子外徘徊,探头探脑半炷香前闪身不见了踪影。奴婢怕她是怕有备而来,回头寻个由头找姑娘的不快,姑娘要不从后头绕进内室里去。”
吟心伸手给了她一锭银子,夸了句“做得好”。
谢荼闻言,拢紧身上的蓑衣,转身就往重峦院外的后山走去。
正如小丫头所言,待她们刚刚从后山上翻进院里时,重峦院外便来了好些提着灯笼和火把的婆子。
领头的正是从前在王氏跟前儿服侍的王妈妈。
三更半夜,一群婆子大张旗鼓地举着火把到小姐的院子前叫门,着实是件稀罕事。
不多时,谢府上下都被惊醒。
守着院门的婆子揉着惺忪的双眼,没好气地问王妈妈:
“王妈妈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王妈妈上前走了两步,面上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淬着毒意:
“府里遭了贼,我们芸姑娘丢了东西,有人见那贼人往这头跑了,怕惊吓到荼姑娘,特此前来搜查一番。”
守门的婆子啐了一口唾沫,嫌恶道:
“你们姑娘住在益晖堂的暖阁里,吃住用都是依靠咱们府上,能丢了什么宝贝?”
“再说了,我就在这儿守了大半夜,连只苍蝇都没放进院子里,哪里有什么贼人逃窜至此?”
“还说要搜查我们院?莫不是你这婆子看上了我们重峦院里的什么东西,想着要趁乱顺走献给你家姑娘去?”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们“轰”的一声笑出声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说要搜查,得有个搜查令吧?王妈妈得了谁的令能来搜查我们重峦院?咱们老爷本身就是个官爷,不如妈妈去前院请示了老爷,再来干活儿吧?”
守门的妈妈是个口齿伶俐的,素来也看不惯谢芸一家子的做派。
见她们竟然敢欺负上门,恨不得把唾沫星子吐到她们的脸上去。
王妈妈脸色变了又变,压下怒气,并未示弱,反而清了清嗓子扬声道:
“我自是得了老夫人的命前来搜查!”
“老夫人的命,难道也要问一问老爷允不允许吗?”
“这位妈妈一直挡着门口不让我们进,难不成,这重峦院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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