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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饭吗?”
“没有。”
“头发和衣服呢?”
“早晨饿醒来自己整理的。”
蔺遥听着这话里的风轻云淡和不屑一顾,目光不免柔和下来,心底里叹了口气,没再接着说话。
对烛茗来说已经足以称之为“过去”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他身上的新伤。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从悲他所悲、喜他所喜开始。
“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蔺遥脸色很不好看,如果放在自己家,有任何人敢欺负小耳朵,全家都能冲上去和对方掐架,他在梦里的时候,就很难接受,全家没有任何人察觉这件事,“从主观上来说,你那位后妈已经是虐待儿童罪了。”
烛茗走到一处贩卖机面前,扫码支付了一瓶水,递给蔺遥:“不知道,没人知道。”
如果老爷子知道,就算不动手,也会把他叫到面前问话,如果纪成钊知道,就不会恩爱许多年,近几年才意识到梁婉嫁入纪家的居心,从他刚才来医院和他说的那些话里,也并没有对多年前的这件事表现出任何印象。
他更倾向于当年自己尚且年幼,没有想到要留下藏品室的监控录像,现在想来多半录像是被梁婉处理过,或者等它自动被覆盖,纪家才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
“我现在反思,可能是我当年就已经展露出演技的卓越,以至于把两个大老爷们都骗过去了,真以为我进去没多久。”烛茗的语气颇为骄傲自豪。
蔺遥睨他:“活该,叫你把自己打扮得那么精神。”
卖惨都不会,随便滴两滴眼泪都能让纪老追究,白瞎了小奶烛那么令人讨喜的脸蛋。
“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在梁婉面前示弱的。”烛茗淡淡地说。
蔺遥看着他这偏执乖戾的模样无话可说。
“你还看了多少……”烛茗回过神,突然问。
蔺遥如实交代,他撩人的烟嗓细细描绘着梦里的场景,说得烛茗都有些心生向往,一把抢过蔺遥的矿泉水瓶抢过来,仰头灌了两口。
喝完,他擦擦嘴角:“你是因为看过了那些,才答应照顾我的吗?”
蔺老师,你是……在可怜我吗?他眼里写着这样的疑问。
蔺遥眸光动了动,视线一直锁在那被他和烛茗同时覆盖过的瓶口,垂眸摇头。
“我不否认看了那些,让我更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你的过去,只会告诉我,你的轨迹。是从一条什么样的路上走来,何以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何以怀揣着那些我不曾看懂过的情绪。”
“但它不会改变我的态度,不会让我可怜你,只会让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烛茗听得脸颊微燥。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这系统,蔫坏蔫坏的,能告诉他侵犯个人**权吗?”,“得亏能续我命的是你,这要换了别人……”
有些事压根不能细想,细细一想就是一身冷汗。
蔺遥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转身看他:“所有我在梦里看到的,都会烂在我肚子里,别担心。”
“你错了,蔺老师。”烛茗摇摇头,“我不担心你会说出去,我担心……”
他站定,抬手把卫衣帽子薅下来,顺势甩了甩碎发,清浅的眼眸直直看向蔺遥的深泓。
“我担心我在你面前,从此再无秘密。”
他的过去被蔺遥窥视,人生的底裤被扒的一条不剩,一览无余。
心里总是不太舒服,知道不该迁怒蔺遥,只能在心里骂着这不靠谱的煞笔系统,都怪它,让他突然有种在对家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
习惯了势均力敌的烛茗,面对这样权力不对等的情形,浑身不适。
他甚至想质问一下系统,什么时候能给他开通和蔺遥相同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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