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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句话在梁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装神弄鬼的言辞三番两次都能吓得她闭麦。
烛茗斜睨着梁婉,掠过她变幻多姿的表情,嘴角缓缓放平,不再多一句阴阳怪气。
其实十六岁离开纪家之后,他就再没有让梁婉在他身上占到一丝便宜,反而经常是他出言不逊,把对方气得牙痒痒。
委屈随着时间淡了不少,可痛快现在才回笼。
连带着周身都酣畅了许多。
梁婉的背影摇摇欲坠,肩膀紧绷着往外走。
有倚仗时不知收敛,殊不知倚仗并不牢靠。游走在聪明和愚蠢之间,可笑可恨。
或许这个女人性子本就偏执,或许是在梁家那样并非高门大户却又家门混乱,被几个私生兄长挤兑得磨出了几分执拗,在某些事情上就钻得紧。
她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吗?
或许在她失了家中撑腰,失了纪成钊的宠爱之前,真没想过吧。
烛茗敛了视线,兀自轻笑,笑中带了些嘲弄。
想这么多,说到底她缘何如此和他有什么关系?
恶人有一万种作恶的逻辑,甚至偏执到不讲逻辑。若他真能懂了梁婉,那才是一种可怕堕落。
这种换位思考,还是算了吧。
他宁愿不懂。
可他不想懂,不代表其他人不想了解。纪可嘉垂手站在身侧,看看他们,又扭头看了看离开的梁婉,脸上写满了挣扎。
烛茗沉下眼眸:“你已经长大了,权衡好自己想说的话和想做的事,就去说去做,不需要看人眼色。”
明明没人束着他,这孩子偏把自己弄得束手束脚。
纪可嘉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父亲,又打量了一下烛茗,眼中划过一丝纠结,转身跑去追梁婉。
少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这样优柔寡断,真不像我们纪家人。”纪成钊摇头叹息。
烛茗抱臂靠墙,抬头瞧着天花板:“你俩养出来的大宝贝,自己好意思说吗?”
纪成钊一噎,没吭声。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梁婉分工明确,他提供物质支持和保障,她负责养育培养。
当年哪能想到温婉优雅的女人心肠是这样歹毒?
“看你这样子,还挺意外的?有句话不是说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要是不了解你,怎么能把你摸得那么透,哄得找不到方向?”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谁又比谁白呢。
纪成钊也是能屈能伸,不可置否。
他转身看向卢建忠:“我说怎么梁家这次竟一蹶不振,起不来了。原来是您出手了?”
卢建忠一直隐身在角落冷眼旁观。
突然被小老弟注视,脸上瞬间堆起笑意:“去年没给然然过成生日,老爷子心里一直过意不去。送他一件生日礼物而已。”
烛茗乖巧一笑:“谢谢您了。”
随即又看向纪成钊:“对不住啊。她手脚不干净,是给您脸上抹黑,您也别怪我。”
烛茗话说得客客气气,道歉却毫无诚意。
他对生意场的事情不了解,自从决定要动梁婉后就找到了卢叔请他全权支持。
前段时间本家有个项目被梁家横插一脚,碍于纪成钊的姻亲就没有计较,烛茗的拜托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原本只计划小惩大戒,没想到得了烛茗的请求后,他们硬生生让梁家摧枯拉朽般彻底颓靡了下去。
梁婉在纪成钊眼皮下做的事,说起来也挺隐秘的,多亏了卢叔插手,才能把一桩桩一件件的线头递到纪成钊面前。
纪成钊揉了揉眉头,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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