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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看书看得太晚,眼睛有些酸疼,今日兴许看得不大准。
莫尹漫不经心道,状似随意地眨眼,趁着贺煊偏头关心时,眼神却是一凛,刹那之间,他扣住的箭矢飞出,“嗖”的一声,将贺煊头上的发髻射散。
贺煊放下弓箭摇头,唇上浅笑,你这人,切磋而已,还要耍诈使计?莫尹放下弓,微微一笑,“我不喜欢输。”
这般好像有些胜之不武吧。“兵者,诡道,输了就莫嘴硬。”好吧,我又输了。
贺煊拔下发髻上的箭矢,“请你喝酒。”
“下棋,我输给你,射箭,也输给你,写诗作画,我更不行,”贺煊走到莫尹身侧,做出头疼的模样,“我到底什么地方能强过你?”他挑眉,一双明朗的眼睛若有光。
莫尹把弓向上一扔,
贺煊下意识地抓住,莫尹双手背后,迈步向前。“你官做得比我大。”
贺煊随即失笑,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军师之名,更胜过我这将军哪。
莫尹回头,“那没辙了,将军你样样都胜不了我,”他后退着走,手指轻点,“不,将军你酿的
酒堪属第一,我比不过。
贺煊提着两人的弓跟上,边走边道:“你就哄我吧。”莫尹笑着扭过脸。
贺煊已跟了上来,属于男子的气息也轻轻从背后袭来,莫尹其实心中并不排斥,这三年来,他时时与贺煊并肩作战,战场上搏杀时,互相多少次将自己的后背交予了对方,渐渐的,他好像真的开始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没有任何目的,就这么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仿佛他愿意就这样一直守在边境,当他的鬼军师一般。
将军、军师。
李远在前方立定,拱手向两人行礼,朝中来信,十万火急。
贺煊看向莫尹,莫尹也看向贺煊,这几年边境逐渐风平浪静,朝中除了封赏之外少有信件,两人回到军营,急信就在贺煊桌上,贺煊无所顾忌,在莫尹身侧打开信件,草草浏览几行后眉头紧皱了起来。
山城又乱了。
当年贺煊首战便是去山城平叛,山城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山多而平原少,这样的地方不适合种粮,粮食产出少,又时有天灾,偏这地方又四通八达,是各地交汇之处,易守难攻,历朝历代都极容易滋养出叛军,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此次山城造反比五年前那次还要声势浩大,据说反贼超过万数。
先帝多疑,登位后多斩武将,朝内留下的武将多半是像常三思一般老朽平庸的,青黄不接之下,唯有横空出世的贺煊稳住了边境局势,现下山城大乱,朝廷几次派兵都未获得成效,圣上只能急召贺煊,让贺煊去带兵平乱。
贺煊用力合上信折,立即提笔写回信。
将军要去平叛?
贺煊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那这里?
贺煊三言两语写完了回信,抬眸道:不是还有你和诸将在此?放心,蛮部如今只在夷兰境
内苟延残喘,翻不出什么风浪,我带兵去山城速战速决,过年之前一定解决了。”他封了信,对莫尹轻轻一笑。
莫尹轻咳了一声,他这两年身体一直在调理,只是还是老样子,改不了咳嗽的毛病。
将军,不如我陪你一起去?
你?
贺煊将信封交给李远,偏了偏头,示意他快去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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