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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离婚”两个字,纪恒没有说话,盯着小卷看了半天。
他的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浓眉压下去,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有点吓人。
他终于开口,只说了几个字。
“想离婚?随便你。”
纪恒把手里的袋子和小红本们随便往床头柜上一丢。
他的力道不小,两本小红本子嗖地一下,滑过床头柜光滑的表面,掉进柜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不见了。
纪恒没再理它们,默默地绕过大床,走到自己那边,掀开被子的另一边,上了床。
他看着挺不爽。
不爽就对了,他不爽,小卷就觉得很爽。
墙上挂着一只钟,指针嗒地一声,跳到十一点整。
纪恒抬头扫了一眼钟,语调冷淡:“我猜你今晚也不打算和我一起睡?”
那当然,疯了才要跟你一起睡。
虽然还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小卷还是裹着被子下了床,拖拖拉拉地往门口走,完全不管被子那头还盖着纪恒。
可是才走出没几步,胸口就像被人用大铁锤猛地敲了一记。
小卷被彻底敲懵了。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伴随着疼痛,虚空中仿佛有一只手,狠狠扼住小卷的脖子,小卷瞬间喘不过气来,眼前冒出一大片飘来飘去的金星。
小卷呛咳了几声,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滴在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殷红斑斑。
“退后一步。”身后传来纪恒冷冰冰懒洋洋的声音,“向我这边退一步就没事了。”
小卷依言退了一步,那种濒死一样的感觉瞬间消失。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卷定定神,回头去看纪恒。
纪恒已经坐起来了,靠在床头,脸上淡漠无波,嘴角却一样溢出血沫。
他伸出拇指,若无其事地抹掉嘴角的鲜血,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团起来扔掉,顺手把纸巾盒丢给小卷。
小卷攥着被子,腾出一只手抄过纸巾盒,怒视着他,“纪恒,你搞什么鬼?”
“我搞鬼?你以为从玄天崖上掉下去,想复活就复活?世界上哪有那种好事?”
“我们两个是一起死的,没办法,只能一起活,复活的条件就是受一个诅咒,每天晚上十一点到上午十一点,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我们两个人不能距离五步之外,否则一起完蛋。”
纪恒半笑不笑地望着小卷,“夏小卷,想死就走,想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他的意思是,每天晚上都得和他待在一起?
这是什么神经病的复活条件?
纪恒一脸懒得再解释的表情,等她把这件事消化完,才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慢慢琢磨吧,我要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居然拉好枕头,也不管没有被子盖的事,直接躺下了,闭上眼睛。
小卷无语地看着他:他就这么睡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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