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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应铺满薄薄灰尘的顶部有一条条细长扭曲的痕迹,细细看去还有许多小小的圆形,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生物停留过。
而就在简繁刚上车后,痕迹竟然开始蔓延,逶迤地朝车窗延伸而去。
浓稠的夜色下,这一幕很诡异,就好似有一种看不见的生物正从车顶朝下爬,最后贴在后排的车窗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简繁。
靠窗而坐的简繁倏地睁开眼,朝车窗扫去。
车窗上并没有什么,可是奇怪的感觉却仍然盘亘在心头。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只是出于生物本能的反应。
收回视线,抬手揉了揉眉心朝椅子靠了靠,再次闭上眼。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简繁并没有得到丝毫的放松,下车时,一阵猛烈的眩晕感却让他脚步不稳。
司机从车窗伸出脑袋问了句“帅哥,你没事吧?”
“没事。”
简繁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单手扶着车门,缓了缓。
下一瞬,手背上猛地感受到了一点粘腻的冰冷感,强烈的不适感让简繁眉头一皱,本能地将手从车门上收了回来。
手背上多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下雨了?
他甩了甩手背,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下雨的迹象。
司机见他表情不对,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脸色不好看,莫逞强哦。该去医院去医院嘛,免得小病拖成大病。”
对于这样的热心人简繁很难冷漠以对,他一边拉出行李箱的拖杆,少见的解释到:“谢谢,我只是有点低血糖,缓缓就好了。”
说完,他提着小巧的行李箱也没空休息,直接朝超市走去,完全没有发现那原本干净的行李箱上突然出现了一团扭曲的污痕。
吃午饭时简繁和陆总医院的少校聊了一阵子,又应付不同的寒暄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饿到现在就只是在飞机上喝了一杯开水。
身体精神双重疲惫,他急需一场好好的休息,可是一想到许久没有陪男友,今晚自己难得有点空闲时间,若是不能陪陪他,又要好几天才能抽出时间。
超市很小,简繁拖着行李箱很快的就买完菜。在收银台结账时犹豫了半秒还是拿起了一包小朋友吃的彩虹糖。
结完账,提起袋子后他将一颗彩虹糖塞进嘴里,甜味弥漫在唇齿间时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
他不喜欢吃甜,总觉得太腻太酣。
提着一袋子食材和行李箱朝男友家走去,当电梯打开的一瞬间,简繁脑子里想的还是男友喜欢吃的小炒肉里要多放一些二荆条。
他走过转角时想的还是藕片里多放点泡椒,男友喜欢酸辣爽脆的藕片,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男人把另一个男人抵在墙边,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强势地抬起对方的下巴,低头吻去。
被抵在墙上的男人喘息着,眼角余光却看了一眼转角处躺在地上的黑影和行李箱,用一种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软绵声音说道:“慕白哥,我们这样会让他……他知道的吧?”
慕白哥,盛慕白?
这个名字让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刺得简繁黑眸一颤,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远处那对激吻的两人。
“简繁吗?不要提他,一个眼里只有工作的老古板让人倒胃口……”一边说着盛慕白恋恋不舍地吻住年轻男人的耳朵,男人受不住地喘息时,盛慕白含糊地夸奖了一句“你多可爱,简繁跟你一比无趣得像个木头。”
大脑嗡鸣一片,简繁终于反应过来的瞬间,无法遏制的怒意顷刻间撑满了他的胸腔。
呼吸急剧起伏时,他冲动得想立刻跑过去狠狠把盛慕白打到在地,把这份耻辱和愤怒发泄出来,用极其恶毒的语言咒骂对方。
太难看了,简繁摇了摇头。
隐匿在黑暗中的五官染上了冷漠的幽深,淡色的唇扯了扯,没有笑意的眼神冷得像是凛冬降临。
嘴角的嘲笑刚落下,走廊就响起了门锁扭开的声音,简繁知道时间到了,他放下行李箱,站直身子提着一袋子垃圾迈出了脚步。
不知道是塑料袋发出的声响、还是简繁的脚步声惊醒了这对吻得密不可分的野鸳鸯,盛慕白转头的瞬间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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