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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周身戾气萦绕,散发着危险气息,嗓音却极其温和,似笑非笑望着她。
莫非发现了她想要逃离的心思,暗中敲打提醒?徐妙宜战栗得更厉害了,十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袍,不敢轻举妄动。
“差点忘记了,窈娘手上也沾过血。”卫栩挑了挑唇角,低声提醒,“在定州的时候,窈娘为了救我……”
花瓣般娇软的唇吻了上来,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卫栩没有推开她,也没有主动回应,眸中墨色浓郁,若有所思
直至肌肤渐渐回温,衣袍上的血味越发浓郁,徐妙宜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颤抖着帮他解开胡袍,笨拙安抚他的戾气。
衣裳委地,青纱帐落下,铁腥味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囚禁笼罩。
雨夜本就水汽沉闷,帐中尤甚,卫栩掌住她的腰,徐妙宜任他予取予求,死死攥着软枕,她受不了血的味道,更受不了他如此暴戾激狂。
过了会儿,郎君沉沉开口:“难受?”
她颤声答道:“我没事。”
卫栩起身,给她随意披了件外裳,抱着她来到案桌前。
双足骤然腾空,徐妙宜害怕地想要抓住点什么,衣裳随之滑落肩头。
卫栩先是将她放到桌上,而后扯了扯衣裳,遮住那纤细雪颈和圆润香肩,免得她冷热交替又着了风寒。
他一边耐心吻她,一边在那冰肌玉骨上留下红痕,“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徐妙宜不想和他探讨这种问题,轻轻颦眉。
几息过后,她感受到暖意,郎君高大炙热的身躯压了过来,粗砺大掌再度将她桎梏住,沉沉地笑,“看来还是太少,那以后我便不忍着了。且放心,郎中说了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不会影响你。”
她无言以对,难耐地咬住朱唇。
紧接着思绪被冲撞得七零八碎,她下意识攀着他的肩寻找支撑,指甲深深陷入那贲张的肌肉中。
狂风骤雨下了半宿,及至天明时分,才终于收歇。
坚实有力的手臂横在腰间,郎君彻夜未眠,不知餍足,如嗜血狂欢的野兽。
“我困了。”徐妙宜实在无力应付,提醒道,“你要是先起的话,记得吩咐知微去抓服避子药。”
卫栩眸色一沉,“喝避子药做什么?”
闻言,她思索片刻,哑声解释道,“我不想太早有孕,旁人知道了,只会议论我不检点,说我腹中孩子来路不明。”
“我也知道你膝下暂无子嗣,既然跟了你,以后肯定会为你开枝散叶,只是请你先等一等,至少,等到你纳了我,堂堂正正给我名分以后,好不好?”
郎君沉默不言。
她主动握住卫栩的手,指骨缱绻交缠,“保证就喝这一次,阿芸姐姐给了我一点东西,以后我教你怎么用。”
想起离开万春谷时孙大夫的叮嘱,卫栩终是开口,“只一次,下不为例。”
见说服了他,徐妙宜这才安下心,沉沉闭上眼。
然而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日暮,卫栩不知去了何处,满屋狼藉已经收拾好了,桌上放着一碗温凉汤药。
“娘子总算醒了,五爷今日有事,午后便回了军营,说是晚上不回来了。”知微迎上前,侍奉她起身洗漱,“您要的汤药,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帮您热一热。”
徐妙宜却道:“不必了。”
她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又吃了好几颗蜜饯才压住苦味,暗自庆幸他今夜不会再回来,又担忧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翌日也未见卫栩身影,她只当他又回斥候营处理公务去了,携知微出门。
为避免知微起疑,这次徐妙宜没有直奔顾家药铺,而是先去了天香楼。
冬去春来,酒楼里走南闯北的客商越发多,议论着四海九州的新鲜事。
“听说陛下的龙体越发不好了,宫里的太医各个不顶用,太子发火,又砍了一批人头。”
有人摇头:“年前就说陛下病危,不也好端端的过了除夕,悉心侍奉到如今,还要被砍脑袋问罪,这宫中的差事当真不好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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