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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对她多此一举的动作深感无奈,门铃刚好敲响,是打扫的人来了。
“你那狗鼻子,待这屋里今晚能睡着?”
桑南溪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本来等周聿白走了她就打算重新开个房间的。
这屋子,混杂着香水与呕吐物的味道,实在不是个安睡一晚的好地方。
房门开的时候,桑南溪仍在他怀里跟他僵持:“我不去你那屋。”
客房部打扫的人猛地又将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几分,生怕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而且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吐干净了,又缓了一会儿,她已经没那么晕了。
只不过桑南溪的声线软,骂人的时候语调里那股吴侬软语的腔调尤甚。
熟悉的人或许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但在外人耳中,这话其实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周聿白冷不丁看了她一眼,桑南溪下意识觉得这人估计又得使坏。
怕他又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在男人开口前,她率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地忍下一口气,催促道:“赶紧走。”
她丢不起这个人。
出了房门,左转,刷卡,进门,周聿白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这屋子就在她房间旁边,再普通不过的一间。
可周聿白去哪儿不是住套房的主儿,这屋子,订的人心思不敞亮。
洗手台的水池是大理石做的,怕硌着她屁股,他特意帮她拿了毛巾垫着,“张嘴。”
桑南溪拿过他手里的牙刷,眼神颇嫌弃:“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聿白撑在洗手台上笑得模棱两可:“是吗?”
他俩腻歪的时候,连陈枳夏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吐槽,是真挺恶心的。
周聿白原本高岭之花的形象,也是那时候在陈枳夏眼里崩塌的。
毕竟哪家高岭之花能蹲在床边,托着人的脑袋给人刷牙,刷完了还忍不住亲一口。
陈枳夏忍不住问:“南溪,你到底给你家有志青年砸了多少钱,才能把他变成这副绕指柔的模样。”
桑南溪眼睛都没睁,翻了个身,大言不惭地说:“靠爱。”
陈枳夏原本笑她天真,可后来知道周聿白身份的时候,才觉得天真的是自己。
只把周聿白当有志青年的那段时间,大概是他们感情最纯粹的时候了。
洗漱完,已经接近凌晨了,桑南溪刚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就被身后的人拽着脚踝拉了出来。
桑南溪抬脚踹他:“你干嘛!我要睡觉!你再开个房间去。”
周聿白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满房了。”
“那你去找你未婚妻住,不然我去找……”
话还没说完,她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周聿白警告意味满满:“溪溪,我不介意让你下不来床。”
他向来言出必行。
其实,外界对周聿白的评价才是最真实的他,狠戾无情。
他身处高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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