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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明煦收回逸散的思绪。雨夜潮湿的空气重新漫漶进鼻腔,他已经彻底转向0713号实验室,一点点靠近它。同大门近在咫尺的霎那,异响乍起。一只小小的两栖类实验体跳入时明煦掌心——小家伙分明是只墨西哥钝口螈,它这样柔软而无害,一丁点人类特征也没有,瞬间让时明煦大脑宕机。研究员下意识做出抓握动作,同时怀疑自己出现了某种幻听,可就在掌心即将彻底合拢的瞬间,属于安德烈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几乎径直钻进皮肤,自神经末梢游走至脑中,彻底将时明煦定格在原地。“请帮帮我,先生等等,你、你是矿吗!”时明煦愕然低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墨西哥钝口螈黑豆似的小眼也直直望着他,羽毛状外鳃尽数撑开了,就差将“惊愕”二字写在脸上。分明,祂才是先口吐人言的小家伙。时明煦听不明白对方所说的“矿”是什么,但他仍然记得七年前的那些事——在昏暝逼仄的楼梯拐角间,安德烈将下巴搁在窗台上,对自己说:“我就是在世界尽头,碰见那只蝾螈的。它保护了我我们之间,有一个承诺。”承诺本身的内容,时明煦不得而知,但他从未想象过,时隔七年后,竟然亲眼见证蝾螈发出人类的声音。一切看起来如此荒诞,可事实就发生在他眼前。然而,仅是稍稍凝滞的功夫——他甚至没能来得及询问安德烈为什么认不出自己——一种尖锐又剧烈的疼痛,自虎口处传来。咸腥味近乎瞬间漫延,研究员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血液的迅速流逝。对方汲取着这些猩红色液体,像干涸河床汲取潮湿的落雨。很快,在意识渐渐模糊之中,他听见对方再度开口:“抱歉”后面的话,似乎扭曲成一种诡谲而陌生的声波,时明煦蹙眉,正欲开口问询时,猛烈冲撞瞬间致使大脑磕上墙面,研究员眼前发白,锐痛很快席卷全身。他吃力地撩起眼皮,却只瞧见最后一截隐入楼道的尾巴,随即,神志在疼痛间被搅碎,变得朦胧又混沌,乃至巡逻队发现他时,他已彻底陷入昏迷。直到半月后“小时,小时。”时明煦自回忆中醒来,他仰首,在渐渐清晰的神志中,终于得以看清时岑的脸。佣兵抱着他,注目间长睫低垂,他才刚望进时岑的眼睛,就被对方揽入怀中,被熟悉的气息顺势包裹住,又被呢喃着的低语叩在耳廓。“头还痛不痛?”时明煦摇摇头:“我想起了一些事。”他语速不快,人趴在时岑怀中,指节搭在肩头,无力地蜷缩了一下,他像是要确认自己已经逃脱回忆,确认眼前并非灯塔、医疗中心或六区走廊,而是属于他和时岑的意识空间。时岑轻声问:“是有关方舟的记忆吗?”“不止。”时明煦微微仰起头,“还有178号实验体出逃那晚的事。时岑,当天晚上,我世界的178号,用安德烈的声音和人类语言寻求帮助。”他大致完成了讲述,头痛余韵尚在,这个过程进行得不算太顺利,但留下更多思考的时间。“根据上次我和安德烈的联络经历,他无法与沃瓦道斯同时苏醒。我们在西部荒漠收到警告那次,沃瓦道斯的人类语言掌握程度也还很有限。”时岑说,“因而我认为,第一次出声求救的,就是安德烈的意识。”“但如果是安德烈的话,他不认识我了吗?”时明煦叹了口气,“时岑,你第一次进入沃瓦道斯的意识空间后,他一眼就看出你不是我,哪怕你我的基因结构完全相同。安德烈,他没道理认不出我——那个晚上,他先称呼我为‘先生’,后又直接称我为‘矿’。”研究员说到这里,顿了顿。接下来,他要讲述一个匪夷所思的推断。“所以时岑,那晚出声的,其实只可能是你世界的安德烈。”“你早早离开方舟,也没有任何同安德烈接触的经历。他不认识你,自然也不认识我。”时明煦说,“你世界的178号早进化半年——或许在逃跑那夜,祂已经可以初步窥探平行世界,甚至拥有意识错位的能力。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世界的178号,也选择在那晚逃离。”照着这个思路,两个世界178号后续高度重合的活动轨迹,也都可以说得通了。比起时岑与时明煦的通感,两只沃瓦道斯活动的方式,更像是共脑,祂们像同属于某个生物的切片。时明煦想了想:“刚开始,滑到我手心的178号并没有咬人的打算。时岑,我觉得在‘抱歉’二字后,属于沃瓦道斯的意识就重新苏醒,并取得了绝对的躯体控制权,连带声波也随之变得陌生。”
“那么咬你这件事,完全是故意的。”时岑说,“甚至当时发出‘咬’这一动作指令的,极大概率是我世界的沃瓦道斯——祂已经从我这里获取到一些能量,又能够看出你的基因结构,所以也要利用你,帮助你世界的小蝾螈加速进化。”祂也正是在基因读取间,才得以窥见时明煦的过往,并立刻决定掩藏真相,抹除掉对方的记忆。时明煦顺着他的猜测,想到泥泞的西西弗斯街道。当时,他挡住沙珂,隔着寥落的雨,听见俞景向兰斯汇报。“178号实验体畸变的速度太快了祂正在飞速代谢。”原来如此。时空中光怪陆离的一切,早已有迹可循。二人间陷入寂静。几息后,时明煦用掌心抵着时岑的胸膛,将自己一点点撑起来,他开口,声音稍有点茫怔:“但有关方舟的许多事,我依旧想不起来。”他在此次记忆的碎片中,已经知道是自己送走了安德烈,也就此对应上此前唐博士所述的请假事件。可那日具体的情形依旧很朦胧,记忆像长廊尽头晦暗的房间,每扇门都笼罩在阴影里,被无形的锁链禁锢住,时明煦走过它们,却只能徘徊于门外。“这并非你的过失。”时岑说,“我们已经签订契约,恢复的记忆也不会再被抹除。很多事情,甚至可以寻找与安德烈联络的契机。”时明煦没有再答话,只缓缓起身,时岑跟着他一同站起来,二人朝稍稍远离两只亚瑟的方向去,漫步于意思空间。莫约半小时后,一种无形又轻微的阻隔感亘在身前——依旧没有什么墙体或悬崖,但人就是无法再向前走去,流风吹拂感也在这里变得很弱。时明煦极目远眺时,望进无尽又不可即的微光中去。属于他和时岑的意识空间,的确算不上太宽敞,虽然它的确比亚瑟的小蒸笼好上一点。但。“两只亚瑟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里?”时明煦说,“意识错位那会儿,我在你的世界时,我们也在隐秘联络,但在陷落地中心时,你我一起被吸入了亚瑟的意识空间。”“或许是因为空间增强了。”时岑略加思索,“此前,亚瑟意识空间的等级高于你我,我们就进入祂的。我找到你那次,在温戈的意识空间内,安德烈所造的微型小球也没有被发现。这可能说明,高级意识空间的开启优先级,胜于相对低等的另一空间。”这种推测合乎情理。事实上此次才刚进入意识空间,两人就都觉察出明显的进化——连带着重新联系的通感也变得更鲜明。在智识中时,原本模糊的通感几乎霎时被增强,洪流接替了浅溪,奔腾间,将两人又重新簇拥到一处。时明煦若有所思。“这种变化,是因为智识里那只未知生物吧。”研究员垂眸,“如果你我基因结构的一部分属于祂,那么通感自本源上,就与祂息息相关。”“也就是说,你我之间的通感,其实并非是四维谬误。”时岑低声道,“而是一种必然,一场”一场注定发生的相遇。或许,自胚胎基因融合伊始,当破碎又凌乱的基因链被以未知形式修补时,未来就已经被书写。在沃瓦道斯汲取能量、催化进化的同时,时明煦与时岑也被反哺了。因而,当研究员自漫长的沉眠中醒来、来到西西弗斯街道的那个雨天,命运的万花筒也在缓缓旋转,支离破碎的一切都折射着微光,而就在刺藤围剿而来的瞬间——迟到二十六年的通感,终于成功穿迭过维度鸿沟,来到彼此身边。所有曾经以为的偶然,其实都必然发生。时明煦终于后知后觉,理解了对方未尽的话语。情绪像决堤之河,自谷涧冲荡而下,因为太过强烈,反而叫他有点滞住,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只好无措地抬首,同时岑四目相对。佣兵的注目温和又专注,瞳孔里倒映着时明煦。周遭微明,喧嚣停歇,此刻的空间没有嘈杂,时明煦就这样静静看着他,想说的话都被目光诠释掉。他有千言万语,但又一字难言。时岑又吻在他唇侧。吻才刚刚落下,还没来得及加深。忽然,一种可怖的震荡让唇瓣陡然错开,时明煦猝然回首,向异动来处望去——黑暗。黑暗海啸一般铺天盖地,两只亚瑟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浓白色半流体仓惶逃窜,躲避着无尽浪潮可怖的追击,与此同时,两只小家伙的声音也传递过来。“是坍缩,”不知哪只亚瑟扯着嗓子喊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矿,如果不及时出去,我们都会彻底湮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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