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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明煦随之记录下推断,“或许也正因为他们坚信寿命神赐,所以才坚决反对基因筛查——因为这对他们本身的处境不利。不过时岑,我总觉得我们想得有些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暂时没法确认。”时岑避开一股浊浪,“侍者今早来这么一出,多半会再与我取得联系。但小时,我们在他面前的主动性太弱了,必须尽快得到更多有效信息。”
就在风雨冷浪的催逼间,时岑几乎是扫描式记录着教堂中的一切,他如此冷静又周密,但就在精神高度集中间,有什么东西,从水下慢慢靠近——
“哗啦!”
就在时岑转身拔枪的同时,一只湿淋淋的手攀住断柱,手的主人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时岑拉住那只瘦弱的手,将人拽上来一截。
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下半身还浸泡在水中,上半身猛地伏倒,不断从嘴中呕出污水,又胡乱抹着脸,断断续续地说“谢谢”。
“时岑!”时明煦心声惊诧,“这孩子就是阿什利——准确来说,是你世界的阿什利。”
他竟然成为此次教堂事件中的幸存者。
“先生,”阿什利抽抽噎噎,一把扯住时岑的裤脚,“您救救我,水下,怪物”
“水下有什么怪物?”时岑将手抄至他腋下,想将人彻底托举起来,却感受到阻力。
“它扯着我的腿!”阿什利声音发抖,“它扯住我的腿,还吃掉我的同伴——我们原本即将得到神明拯救,却因其重堕地狱!”
“好好说话,或者闭嘴。”时岑皱眉,将一把折叠式长刀刺下去,在阿什利的惊叫声里搅弄几下,再抽起时,带上绿色的植物残块。
是一株屏蔽型异变植物。
对方吃痛,猛地松开桎梏,时岑在这间隙发力,将小孩完整拽起来。
与此同时,水下迅速淋漓开深褚血色,一只苍白的手短暂翻出水面,但很快又被墨绿色淹没——那株植物,它正在啃食尸体,暂时顾不上这边的两个活人。
“看清楚了?”时岑遥遥一指水面,“你所谓的怪物,是一株异变植物。”
阿什利瘫坐在断柱截面上,在手脚并用的仓惶后退间,撞到时岑小腿上。
“你是白日的成员吧?”时岑将刀具收好,叠放回腰间,“来参加侍者的
()集会?”
小孩这会儿倒是清醒,立刻反驳:“不是。”
“这有什么好否认的,”时岑垂目,将人拉起来,“今早‘侍者’主动与我取得联络,你们的祷告,我也全听见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逃跑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外面都是城防所的人,七十三区正全面搜索抓捕白日信徒。”
时明煦记起那张id卡上的几位数字,借着时岑的嘴问出口:“阿什利,你家就在七十三区吧?”
阿什利错愕转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会知道我住在”
“因为我是‘侍者’的好友,”时岑自上而下地睨着他,“我知晓你所不能知晓之事——所以你应该明白,隐瞒或谎言,都对我没有意义。”
时明煦:“”
有时他真的认为,唬人是时岑的某种天赋。
小孩显然被吓到了。
他斟酌着时岑的话,与此同时,小心翼翼地向后缩去:“你撒谎,你绝非神的使者。”
“但我是神使的好友,刚刚也是我对你的考验。”时岑眨眨眼,主动向阿什利伸出手,“我知道侍者曾从‘永恒的应许之地’归来,知道他了解神的旨意,知道人类罪孽深重、不可饶恕,还知道我们‘只可到此,不可越过’,只能在神的王座下获取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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