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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揭过了,邵禹感觉自己一腔蛮力撞在棉花堆上,没着没落的。
“该你了。”南弋随意地喝了一口酒,示意邵禹继续。
邵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经常来这个地方吗?”
南弋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不是在想,怪不得这家伙住那么小的房子,原来挣的那点儿工资都拿来当冤大头了?”
邵禹别扭地转头,“我可没这么说。”
南弋的视线从邵禹侧对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扫过,他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干净利索地干了。
邵禹愕然,“你不回答?”
南弋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这个问题很难吗?”邵禹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他觉得南弋在耍他。
“我只是合理利用规则。”南弋心平气和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他是真的有点醉了,醉得需要通过不停地喝酒来掩盖心脏过于快速的跳动。
他又干了一杯,轻声道:“准则了解一下
午夜的都市,车水马龙,喧嚣繁华。放眼望去,灯红酒绿的招牌穿插于万家灯火之中,既璀璨又寂寞。他们脱身于声色犬马的场所,车辆驶向住宅的方向,然而却又不是投身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烟火生活。
这种感觉,错位而煎熬。
商务车在主干道上前行了许久,司机驾驶技术娴熟,奈何这是一段拥堵的单行路。径直偏离方向驶出很长一段路,才找到可以调头的路口。一路无言,两个人各怀心事,车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血液暗自沸腾。
邵禹虽然急怒攻心,有一种尊严被踩到地上摩擦的耻辱感,但他毕竟是马上三十岁的成年人,这时候再情绪失控,就太不体面了。所以,他移动到前排座位,保持着视线向外的坐姿。良久,熙熙攘攘的夜景从眼前不断闪烁而过,一帧也未入眼。其实,他大概能够t到南弋的顾虑所在,他也知道对方属实有些喝多了,他勉强自己极力去理解去压抑……太难了,太特么艹蛋了,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糟心过。就算是被邵琦暗算差点儿没了大半条命躺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个时候,他感受到的也只是极端的有针对性的恼怒怨恨,不似此刻这般颜面扫地愤懑抑郁,却又无处宣泄。
南弋坐在后排,也同样不好受。他昨晚就基本上没睡,状态不算好,今晚又来来回回喝了不少。或许也不只是今晚,这种迂回撕扯的矛盾折磨了他很久。他借着酒劲,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他从一开始,就把邵禹和他以往接触过的p友隔离开来。如果是走肾不走心的同类,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他压根用不着踟蹰。但他非常清楚,邵禹不是。即便这人表面再装作如何理智冷漠,主动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竖起一道又一道纸糊的围墙,也是徒劳。南弋毕竟在年龄与阅历方面足够丰富,能够一眼看穿邵禹色厉内荏的伪装。邵禹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他踏出的打破藩篱的这一脚,背后的心里支点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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