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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您离死亡就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为什么总是这么不长记性呢?”
“长了的……”越长大,她的身体就越来越脆弱了,绘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阵接管了父亲留下来的药厂,但也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补品一个劲地吃,平时也有在好好照顾自己了,但今天明明是意外嘛。
“都是他们拿走了你的香水,我才会想去追他们的……谁知道狗狗想和我玩,呜呜……我没有错,你不许凶我……”
少年看了她一眼。
她立即就收起了假哭,扁着嘴说道:“我的脑袋好痛,要揉揉。”
温热的手掌揉上来。
阿阵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体温很高,她钻进他的怀里,小声哼哼唧唧,像是被撸舒服了的猫咪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别的地方也要揉。”她抱住他的腰,嗅着他的味道,感觉终于安心下来。
因为小时候生过病,那时候阿阵就帮她揉肚子消食,后来又总是喊累,所以他会帮她揉腿,按摩肩膀和腰,她从来没有去过按摩店,也不想去那种地方,觉得自己家的阿阵技术好极了,总是缠着他要揉揉。
少年沉默地执行她的命令,就好像这样的接触,只是普通、平常的公事而已。
但医生敲门的时候,他却会收回手,把她的衣服整理整齐,等她稍微收敛起可爱的表情,再让别人进来。
她养了两个月的病才好,两个小混蛋天天过来陪她,给她讲小男孩觉得好笑的笑话,模仿着电视机上面的动画形象,昨天忽然跑进来,说他们学到了新的一招。
绘梨咬着苹果看,看见他们用力去撞对方的屁股,然后两个人都被撞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差点笑得被喉咙里的苹果卡死。
“苹果好难吃。”
两个小鬼头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喂她喝水:“姑姑别吃苹果了,我们去给你买小蛋糕!”
“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她晃了晃手里的苹果,“我也不喜欢吃,但是姑姑容易生病呀,这是你们黑泽哥哥让我吃的。”
“……哦。”
提到他,两个男孩都显得异常乖巧,然后他们说爸爸要去隔壁的城市出差。
“爸爸说家里出了内鬼,这一次好像就能把内鬼揪出来。”
“嗯?”绘梨瞪大眼睛:“内鬼?”
“嗯嗯!”小侄子们七嘴八舌地说起这件事,据说这个内鬼很难抓到,爸爸和妈妈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听见的——好像这个内鬼来自家里。
“家里?”绘梨一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可能。家里怎么会有内鬼?
“不要偷听爸爸说这些事,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
“哦……”他们说早上还告诉了黑泽哥哥,问她这样算不算泄密,绘梨笑了笑,说当然不算,“但是从这里出去以后,就要把这件事情忘记哦。”
“嗯嗯!”他们抱着她的手,接着问她想不想吃小蛋糕,她点点脑袋,然后他们说会带着小蛋糕过来看她。
但绘梨等了一整天,一直等到太阳坠落,两个小家伙还是没有过来。
不讲信用的小混蛋们。绘梨鼓着脸,闷闷地啃起苹果来,但想到昨天他们用屁股把对方撞飞的样子,又很快就消了气。
外面传来喧闹声,她知道是有人回来了,连忙有点期待地坐直身体,等着小家伙推开自己的门,带他们买的玩具和小蛋糕。
但是等了很久,没有人过来。
她感觉有点累,弯着腰,摇了摇床头柜上的铃铛。
女仆开门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慌乱。
“怎么了?”
她看过去,攥紧被子,问:“怎么了?”
女仆没敢说话,绘梨深吸口气,掀起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她是摔破了脑袋,没有摔坏腿,所以也没理会后面阻拦的女仆,一口气跑下了楼。
先是下了三层楼梯,再经过转角,穿过客厅,踩上花园的石板路,她看见了染着血的担架,一共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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