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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燎接电话说了几句。
挂断后,手机页面停留在日料店的推荐,他递给应云碎:“你继续查,选好了给我说。”
应云碎没反应,杵在他面前,咬着嘴唇。
迟燎捏了下他脸:“怎么了?”
应云碎回过神:“噢。”随便点了一个:“那吃这家好了。”
日料店挺远的,迟燎开车去。
崭新锃黑的大G,他反手开门把应云碎迎进副驾。应云碎谑他一句:“迟总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迟燎嘿嘿傻笑两声。
“之前那辆车呢?”
“过给叶森了。”
“他现在在干嘛?”应云碎拉好安全带,“好久没看到他了。”
“备考。”
“考什么。”
迟燎挑挑眉:“警察。”
应云碎嘴角轻勾:“那挺好,以后你做什么坏事儿体制内也有个照应。”
“我啥时候做坏事儿了?”迟燎也乐了,“虽然我最初也差不多这个想法啦……但我都是为民除害。”
应云碎手伸过去,在迟燎大腿内侧痣的位置戳了下:“我知道,我为你骄傲。”
这话听起来既含情脉脉又有股长辈味儿,迟燎噤声了,像有点儿不好意思。应云碎也移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高架出了车祸,些许堵车。迟燎一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又像上次在电影院提起“平行世界”一样,不经意提了句:
“云碎哥,我才知道,你之前是出了车祸,送到维宏医院才意外被奶奶捡到。你……没有受伤也没有后遗症吧?”
应云碎两手手指缠在一起,轻摇头:“没有。我都没什么车祸的印象了。”
“那就好。那你是先经历了火灾,然后没多久就经历了车祸?”
窗外的风景凝固成迟燎隐隐约约的侧脸。
想到迟燎的搜索记录,应云碎恨不得脱口一句“车祸是假的,只是为了满足被温琴找到的设定,我确实是穿越过来的。”
但这话只在心间里绕一下,根本不会滚到喉咙。
他不知道迟燎是怀疑、还是有了什么穿越的确切证据。
但反正迟燎不戳破,他绝不会主动开这个口。
车祸好像很惨重的样子,他们这儿都能看到救护车。应云碎左手抓着右手食指:
“迟燎。”
“嗯。”
“我不是要做体检了吗。也迟早会上手术台。我对自己的身体和手术风险有数,如果有一天,我就说万一的话,我不在——”
“你不会不在的。”迟燎打断他,没什么表情,但略显过力的换挡动作昭示了他听到这种问题的不爽、以及生气。
“手术没什么风险。而你不在我就会不在,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是他的寄生虫,他为他活着。应云碎手把右手食指抓得更紧,指甲都要嵌进去。
“你和我结婚了,我爱你,你不会不在,不会消失的。”迟燎又快速补充道。
是那种小孩子任性的口吻,像拼命去学念一句咒语。
但他说了个消失,也是“不在”,却是更遽然更无力更没有逻辑的“不在”。如此突兀,只有看了他搜索记录的应云碎才能明白。
应云碎仍旧看着窗外,迟燎的脸,模模糊糊的隐在远处的大海。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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