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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四岁,说起这话来却认真至极。
为什么他这么爱显摆的人,在刘彻面前提到自己治疗温应的事却没有丝毫自夸之意?因为他觉得医术不该拿来夸耀。
这一点并不是他一开始便领悟到的。
一开始他还不乐意搭理李时珍他们来着。
直至随着李时珍几人走过许多他们生前去过的地方、见识过他们诊治形形色色的患者——以及患者和患者家属或喜或悲的反应,霍善才明白孙思邈为什么要把这句话写在《千金方》的序言里头。
每一个人对他们的亲朋好友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温应的朋友会为他担心为他掉眼泪那样。
医者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患者,如果仗着自己懂了点皮毛就随意开方或施针,带来的后果兴许比什么都不做还要恶劣。
霍善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温应几人听后却俱是心头一颤。
尤其是温应,他想到霍善本可以不用管他,却还是特意去暴室给他诊治。在霍善心里,他们这些人的命也贵逾千金吗?
温应郑重应道:“小的记住了。”
另外二人也跟着表态。
霍善一下子多了四个学生,自是饶有兴致地给他们开讲,没有病患可以当活教材,他便让温应几人相互拿彼此练习基础的四诊之法以及给他们讲授一些典型医案。
有了这桩大事可忙,霍善连自己平时最上心的吃饭都给忘了。
刘据早上没等来霍善找他玩,还当霍善是睡过头了,自己闷头练了一早上的字。
结果到了饭点还不见霍善过来,刘据就有点坐不住了,亲自过来找霍善。
结果霍善这边正玩医患角色扮演呢。
霍善给温应写了个医案,让温应看完后负责挑个症状自述,其他人则负责提问题进行问诊,瞧瞧他们能不能掌握“望闻问切”四诊中的“问”。
温应几人都揣摩得很认真,纷纷回忆刚才霍善讲的问诊之法思考自己想获取有效信息该提什么问题。
连刘据来了都没注意到。
还是霍善先注意到刘据的到来,跑过去问刘据怎么来了。
刘据道:“你不饿吗?”
霍善听刘据这么一问,肚子马上开始咕咕叫。
确实饿了!
温应几人听见叔侄俩的对话才意识到刘据的出现,忙起身向刘据行礼。
刘据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温应答道:“侯爷要传授我们《伤寒论》。”()
刘据听后更好奇了,却又不好意思在温应他们面前表现出自己不知晓《伤寒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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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温应几人退下,等坐到食案前才追问霍善:“《伤寒论》是医书吗?”
霍善这才想起《伤寒论》写在东汉末年,而且东汉末年张仲景写的是《伤寒杂病论》,而非后世流传的《伤寒论》。
像李时珍那个时代看到的《伤寒论》与《金匮要略》,已经是一代代伤寒研究者在《伤寒杂病论》散失的基础上删改、重组出来的,顺序与内容皆与原书有一定的不同,其中《伤寒论》主伤寒,《金匮要略》主杂病,合二为一才是张仲景所写的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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