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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它的第二次蜕皮发生在旧区,时隔近三年,也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对蛇类的基因融合得相当完美,几乎是“吞”了对方的长处而没有吸收短处。
假如它能像蛇一般每隔一段时间就蜕一次皮,蜕一次就长大一点,那么从理论上说它可以持续成长,直到死亡为止。
毕竟蛇类就是这样,它们会不断蜕皮、持续长大,唯有寿命耗尽才能停下。
如此一来,第二只资产就没有“固定体型”一说了,要是它活得够久,没准会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显然,不少研究员也想到了这点,但比起博士的淡定,他们颇有些惴惴不安:“吴博士,它……将来能长多大?”
“我不知道。”亨利摊手,“有些资料在实验室里不是秘密,你们也清楚,我在创造它们的时候加入了深海物种的基因,就为了让这部分基因承受住它们不断成长的体型。”
深海物种虽然生得奇形怪状但能长得很大,还是“巨无霸”。
尤其是章鱼,它在传说中留下了“北海巨妖”的称呼,为一代航海者深深恐惧着。但几百年下来,人们只当那是神话,几乎是祛魅了。可当吴博士将它的基因添加到新物种中并用于“长个头”时,意义就完全不同——
从某种程度上讲,科学正在反向证明一些神话传说的真实性。
亨利:“它是突破基因的限制还是死于基因的崩溃,无论是哪种结局我都很期待。”
与此同时,淋够了雨的阿萨思只觉得身上有一张膜在崩裂。
皮肤很痒,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咬,令她无法忍受地侧躺在地,难耐地大力摩擦起来。
如同蛇会在崎岖不平的地方爬行、以方便蜕皮,她也撞上岩石的棱角磨蹭,借助外力撕下旧皮,一划拉就是一片。
岩石的棱角被磨平了,她起身朝树木撞去,又蹭着树皮转起了圈。
期间,她的爪子覆盖住脸,尖端的钩子扯下一层膜,从脖颈到后脑,从眼翳到鼻端——它完整地挂在她的爪子上,而她的眼睛脱去了翳,一下子看得无比清晰。
她能看到雨水从天而降的轨迹,像是慢了不止一倍速坠落,她认为自己能精准地捕获每一滴。
她能看见树叶舒展的脉络,其上覆着一层细小的水珠,而珠子上有一只昆虫正在张开翅膀,它后腿的一圈绒毛根根清晰。
她能看清相隔百米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表情、神色和动作。甚至,她能说出一个置物架上的试管内装着什么颜色的液体,起了几个气泡……
她像是第一次看清了整个世界,沉浸于新鲜的体验中无法自拔。
“它怎么了?”
“或许是在重新认识自己吧?”有人吐槽,“就像
我第一次面对生理期的变化,直接在马桶上放声尖叫,还以为自己要因流血过多而死了。”
“……可我记得性教育是小学的内容,你的老师和父母没教过这些吗?”
“很遗憾,我来自德克萨斯州。你应该知道,这个州以禁欲教育为主,法律上不强制对孩子进行这方面的教学,所以……”
“好吧,那真是不幸,你一定吓坏了。”就像目前的“资产”一样。
可惜,人与恐龙的观感不互通,阿萨思经历过一次蜕皮,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会感到半分害怕。
她随意扯下皮,又守在旧皮旁寸步不离。
她知道,人类搞这么大阵仗一定不会空手而归,他们必然会拿她的旧皮做研究,而想从她爪下捞东西就只有一个办法——麻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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