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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耳朵。”江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明白他的用意,紧蹙的眉心松开了,叶安年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躺下来,把头枕在江竹腿上,左耳朵对着他。
江竹伸出手指,在他的耳轮上轻轻捏了捏,然后道:“等下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嗯。”叶安年闷声应道。
江竹的手指暖暖的,耳朵上被他摸过的地方,热热的发烫,他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有点热了。
“这样呢?”江竹的手指按在叶安年左耳上的几个部位,微微用了些力。
“嗯……疼。”叶安年道。
江竹又按了几下,然后收了手:“应当是鼓膜破了。热敷和针灸一下,大概十来天就能长好。”
他说完,扶着叶安年从自己的腿上坐起来。
其实如果不拖,只要两三天就能愈合了。
但叶家太不当人,根本不会花钱给叶安年看病。
“等下我还得去出诊,李山家的夫郎有孕,吐的厉害,前两日我去看过一次,开了止吐的方子和调理的药膳,今儿个得再去复诊一下。”
江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啰嗦:“你就在家陪着福崽和丁秋吧,枇杷露我给你留几瓶,咳起来就喝一些。这东西很好做,用山上的野枇杷就行,不用省着。”
“好。”叶安年意识到他是在叮嘱自己,后知后觉答应了一声。
不管是作为叶氏集团的小公子,还是老叶家的哥儿,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人在乎他在家里做什么,病的难不难受,过的好不好。
甚至,所有人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他微垂着眸子,盯着灰扑扑的地面,心跳的有些快。
这种有人关心惦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江竹从药箱里取出五瓶枇杷露放在了炕桌上,然后才走。
叶安年在原处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跳缓下来才起身出去。
院里,福崽正跟着丁秋一起挑拣草药,他便自己四处转了转,熟悉一下家里。
江竹的这座小院,除了原本的三间正房,院里靠西边搭了一个草棚子,东边靠窗下放着一张水磨石砌成的圆桌,两张竹凳子。
那草棚里面放着一个自制的药架子,一张长木桌,还有一个小炉子,木桌上放着各种小瓶还有药壶、药罐子,想必这里就是江竹平时配药煎药的药庐。
叶安年没有进去药庐,只在外面往里看了一眼,江竹家实在不大,他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全看完了。
本想找点活儿干,在院里呆的久了,吹了点风,又咳了起来。
丁秋一听见他咳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对他道:“叶大哥,你快回屋休息吧,有什么活儿我来做就好。”
“咳……咳咳,我没事……”
叶安年压下咳嗽:“在叶家时,咳咳……还不是,什么活都要做。”
夏天顶着烈日挖野菜,冬天凿冰洗衣服,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只要不是躺在炕上起不来,就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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