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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没有想出答案,就听见附近朝向自己的惊呼:“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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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那边的骚动成了运动会的第二个热闹。
近处,领导们反复确认过本校没有百年难得一见的运动天才出现,勒令没有报名项目的学生都不许聚在这里,甚至叫来维持秩序的学生会,让他们监督在操场附近的气氛组成员每个班不许超过五个。
周围呼啦啦地空出一片,从舒窈的视角看出去,很轻易就注意到操场入口拎着药箱和设备匆匆往教职工那块去的校医们。
是有人中暑了吗?
她如此想着,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蔺然。
黑发女人也在此刻不悦地拧了下眉,没料到这储备粮不仅肉少、还如此脆弱不堪,被她一眼就看得晕厥过去。
“你要去吗?”舒窈悄悄凑近。
蔺然不假思索,“嗯。”
她现在确实想用手术刀切开那只猎物的脑子,一根根检查它的神经是否健康,倘若变成没被摘下就坏在枝头的生涩果子,那就碾碎它。
她一步步朝那边走去,灿烈日光下,影子也比其他人更加浓郁。
舒窈注视着她的背影,因为自己要给裁判帮忙、不能随便离开,谁料旁边咬着笔盖、已经记录完初赛成绩的裁判突然抬起头,“这位老师,我这里暂时没事了,你回吧。”
在一个又一个美女出现之后,兼职裁判的体育老师总算是明白了之前的掉杆率都是怎么来的,他本来还觉得忙不过来,经历刚才被领导们轮流关照、变得更加手忙脚乱那一出,他大彻大悟了——
哪里就忙了?这么多年的运动会他一直都这样过来的,怎么今年就变得这么矫情?他需要反省一下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是不是不够抗压?
发现舒窈还犹豫着没动,裁判立即往教职工席的方向夸张地比了个请的姿势,催促这尊大佛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不过,舒窈倒是没能成功围观蔺主任施展急救术。
因为该被救治的、不知道是突发羊癫疯还是中暑的吴理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校医都还没碰到他之前,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然后像是看见洪水猛兽,匆匆跳下看台阶梯、一瘸一拐朝与她们相反的方向逃离。>r>
看清被救治的人是他,舒窈眉头跳了下。
然后又放下心来。
本来她还因为吴理最近的反常,不想让女朋友进入对方的视线,现在变态主动离开,她自然能够带蔺然去阴凉的地方休息。
……
再次坐在观众席上之后,舒窈的心情截然不同。
她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读书时一心向学、从不早恋,从不知校园恋爱滋味,可是现在蔺然坐在她旁边,与她置身这极具青春气息的运动会,舒窈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好像错过的、不曾有的人生经历,被人用意想不到的方式补全。
她不自觉露出笑容,然后想到什么,小心地将自己的包拿起来,像仓鼠检查过冬粮,脑袋都要钻进去,先拿出湿巾擦了擦手,然后心满意足地宣布:“对了,今天也有送给你的礼物哦——”
当当~
她心中进行隆重的出场配乐时,蔺然也见到了被她掏出的礼物。
不止一个。
左手是装在透明圆玻璃杯里的小仙人掌,下方黄色、银色、棕色,不同层的细沙像蛋糕一样铺出底,上面坠以白色小石子,小型仙人球就被栽种于中央,长的、圆的,悄悄探出杯沿。
是可以被握在手里的沙漠之景。
右手的比这简单,是四方宽的玻璃瓶,里面只装了纯净的白石,不过上面盛开的一朵多肉被养得极好,片片肉瓣从中心依次盛开,尖端翠意更浓,像是绽放的莲花玉石。
比起只需要在阴凉潮湿处就能待的苔藓,这次的礼物显然是需要被用心照顾的类型,像是担心对方的拒绝,舒窈小声解释:“这几个品种只需要在有太阳的地方放着,平常不用频繁浇水,很好养活的。”
蔺然低着眸光,凝视着被送来的、生命气息愈发浓郁的礼物。
就在舒窈以为她不喜欢的时候,却听她问:“为什么是两个?”
“因为……是补偿?”
这样她就可以假装蔺然和自己一样,会因为无法相见的每天感到煎熬。
“什么补偿?”回答她的,是坐在前排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的陈乐。
她转过头,八卦的眼神在舒窈和蔺然之间来回打转,“对了,这位是那天和你在一块的朋友吧?”
被这堆“不熟且难吃”食物放肆打量许久的蔺然并没有满足她八卦的兴趣,直接看向身旁者:“我们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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