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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兄?”自从他与其他乡民一同前往长安城郊服力役,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你怎么来了?”
“阿……阿姝妹妹,俺方才听着乡里的人说,说赵家的女娘回来了……所,所以来看看……想着这里多年没人住着,就拿些新鲜的茅草过来。”他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支支吾吾,这时才注意到散落的茅草,慌慌忙忙地半跪在地,整理了起来。
我也蹲下身,同他一道捡拾起来:“大郎兄,你来得正好,我瞧着这儿倒还干净,这些年是已经住着人了吗?”
“没……没有……是俺每月会来此处洒扫,想着赵家阿爷同女娘,或许什么时候,还会回到此处,河平元年以来,也算是风调雨顺了,有了几年的好收成。俺反正每日除了种地,也没啥活计,每月来此,见着旧物,也能……”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但只一眼,便低下了头。
“大郎兄,四年不见,你可一切都好?我记得离乡之前,苏大娘一直帮你张罗着亲事,你如今可娶亲了?”
“俺前头的新妇,也就是俺的远方表亲,走得早,怀胎三月,一尸两命,说亲之人,皆说俺命数不详,俺这心也冷下来了。”他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其实,俺心里一直悔着,俺对不住你,对不住你阿父,当年俺阿母执意退亲,又以绝食相逼,俺实在没……”
“都这么多年了,我并不在意,兄长又何必挂怀?”
他长叹了一口气,又问,“对了,为何不见赵阿爷呢?他可是还留在淮县?”
“阿父……河平元年的年底便过世了。我们那年离乡,经了暴雨,又让他平添了一层风寒。缺衣少药,加上翻山越岭,阿父的腿疾更重。到了淮县,没多久,便走了。”
听了这话,苏大郎的双眼也润湿了。他别过头,拿粗布的袖口抹了一把脸。
阿父的腿疾来自于流民的斗殴,远在我来到汉朝之前。
自从妻儿接连病逝,阿父整日沉溺在酒中,劣酒的滋味并不比中药好上多少,胃里烧灼的苦不知是否可以消减一些心里的苦。但目之可见,苦像一把利刃,刻在他的心里,也刻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刻不下了,便伤及了他人。
呼儿将出换美酒,可是家里不曾有过五花马千金裘,唯一值钱的家当也早已化作了苦水。
米粮见了底,苦也刻到了年幼的女儿的眉宇之间。
阿父从酒碗里抬起头,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生命里还有女儿。他摇摇摆摆了门,却一整夜未归,鸡鸣之时,有邻人急急敲门,说阿父躺在街边,无法动弹。连日乡里流民众多,阿父不知用什么换来一石米,还未走多远便遭了抢夺,又在争抢之中被打折了腿。
家徒四壁,已然无法求医,他便只能日日躺在卧榻之上,勉强将养。
苦却没有到此为止。
阿父断腿后的九月,一场意外的大火吞噬了这个家,阿父跛着腿,突然有了神力,冲进厨房,把手足无措的女儿抱了出来。房梁烧断的木头就砸在他的肩背之上。所幸女儿囫囵无碍,阿父也只是皮外伤,只是断腿未曾养好,加上用力过度,腿疾愈发严重。
而祖辈留下的最后一间房,也在火焰中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对他前半生的火葬。
等我来到了这个时代,以现代医学角度来看,阿父腿的某处或许已经发生了病变,甚至癌变,这病变使他除了这条伤腿之外也多了许多痛处。
比如他越来越多的头晕目眩,视物不清,比如他的腮帮子凹陷成了两个深坑,可是腹部却渐渐鼓涨成了一面空心的锣鼓,比如他担水耕地时划伤的口子一直没有愈合,时时流脓,不时渗血。
可这里没有现代医学,也无人能帮得了他。他受着疼痛,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故人旧事应当让他的痛苦更增了几分。不过他受着苦楚,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在他弥留的时候,病变引起的疼痛从他的双腿,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最后来到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意识渐渐不清。
他的身体蜷缩起来,似乎变成了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他不停地唤着“疼啊,阿母,疼啊,阿母——”他似乎已经忘了,他的阿母早在他的少年时代就已经仙去。
或许,哪怕是到了中年,到了老年,人在最后的时间,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会变成一个无助的、绝望的婴儿,渴望着能够有一个母亲的怀抱来安慰他、温暖他,就像人生最初的阶段,他呱呱地啼哭。这个陌生的新天地,对他而言,太寂寞,太空旷,太冰冷,母亲的臂弯是他接触的第一份温暖,是他最初的家。
之后,他从生命之初的一个小孩变成一个儒生,又从一个儒生变成一个跛子、一个流民、一个农人,他在少年的时候失了双亲,在青年之时失了幼子,失了挚爱,失了家园,中年之时,失了安身立命之地,失了片瓦遮身之处,寄人篱下,又让他失去了视之如命的尊严。
他在这个天地里遍体鳞伤,痛苦难耐,于是想回到那个最初的家里去。
——在我的疼痛的记忆里,当剧痛裹挟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当我的意识渐渐离我远去的时候,我所唤的,我唯一能够想起的,也是我的母亲。
“阿父,阿父!”
在最后的时刻,他被滴落到脸颊上的眼泪唤醒,从意识迷糊中,睁开眼睛,他也如七年前冲进了火场一般忽然拥有了神力,或者说,拥有了些许气力,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敌过病痛的烈焰。
他的声音变成了灰烬的样子,是虚弱的,破碎的,飘忽的,飘到我的眼睛里,耳朵里,未尽的火焰让我的全身也痛楚起来,让我的眼睛也止不住淌下泪来。
他说:“好好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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