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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陪他至花店门口,目送他转身往前走,背影挺拔,却显孤寂。
谭凡没走出几步,再次停住动作,脖颈低垂,似是妥协。
他终于作出决定,转过身,问出那个埋藏许久的问题:“如果我再早来几天,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和你结婚的人会不会是我。”
麦穗被他的假设吓住。
印象中,谭凡性格沉稳内敛,不善言辞,更不会直白袒露自己的心意。
他会把“喜欢”说成“和你坐在一起很舒服”,说成“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去看月亮”,说成“以后给你摘更好看的花”。
只是今天,只是现在,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
她注定是要辜负他的。
“我…我很喜欢他。”
谭凡释然一笑:“祝你幸福。”
—
与花店前的温和气氛不同,黑色迈巴赫内弥漫着冷调的香,坐在后座的男人双手十指穿插,放在大腿中央,两个大拇指有节奏地来回碰撞转动,透露着主人此刻焦躁的坏心情。
驾驶位上,荣叔目视前方:“或许,你可以给小麦发条信息,或者打通电话的。”
谢冯笙的唇抿着,眉心隆起微不可查的山丘,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
“她最近在做什么?”
荣叔没有回答。
谢冯笙的心情更差,加重语气:“荣叔。”
“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不会更加郁闷。”荣叔叹了口气,“最近几天小麦的花店外一直守着一位客人,今天他们应当就会见面了。”
谢冯笙修长泛白的指抬起,将领口整洁的温莎结扯开:“你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好像他们是在约会。”
“我只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讲。”
“听闻这位客人也是山城人,曾经对小麦照顾颇多。用那里人的话来说,算得上青梅竹马。”荣叔语调并未减弱。
他跟在谢冯笙身边久了,说话也有一定的分量,但极少表述自己的见解。
“她很生气,也很伤心。”谢冯笙将有关那日的记忆保存完整,一点一点细细回忆,企图找出原因。
荣叔很是疑惑:“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找过她?”
谢冯笙答得理所应当:“我还没有找到让她生气的原因,贸然联系,她问起我回答不出来,岂不是会变得更加糟糕。”
“……”
荣叔缄默半分钟,与谢冯笙在镜中对视时,眼神带上些许无奈:“小麦她不会这样的,你不去找她,她才会更生气。”
短暂思考两秒钟。
荣叔又说:“而且你跟小麦的关系已经改变,你们现在是夫妻,不能再拿与芜莓的相处模式当做模板去套公式,你要给她足够多的安全感。”
“安全感?”谢冯笙似懂非懂,“我没有给她吗?我们注册登记的赐我樊笼
麦穗终究还是答应前往谢冯笙所说的新房一趟。
黑色迈巴赫停在白蜡树下,她并不知情,仍旧心不在焉插着花。
陈见夏也已回来,与她隔着长案面对而坐,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学姐,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你如果太累不如先回家休息?”
“我不累。”麦穗低垂着眼,灯火照映,浓密羽睫投出浅浅阴影,她抬起头,看向陈见夏,“你难得请假,忙完事情也该休息,或是准备新年要用的东西,怎么还跑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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