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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漆黑,湛蓝的客厅突然有一道瘦长身影,她立即开灯。
孟泽刚从浴室出来,他把毛巾盖在头上,沾在鼻尖、下巴的水珠滴落到锁骨,沁凉沁凉的。
孟母松一口气:“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停电了。”
“妈。”孟泽礼貌性唤一声。
“今天黄叔叔说起你。”孟母弯下腰,甩掉高跟鞋,踮起脚跟,“他对你赞不绝口。”
孟泽扯了扯毛巾,盖住自己的上半脸。
“他的女儿现在读大三,跟着社会青年大半夜去酒吧蹦迪,黄叔叔发愁得不行。”孟母嘟嘟囔囔,“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儿过日子,真是不容易。”
姓黄的人与他何干?母亲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姓黄的,没有问起父亲去了哪里,或者,她都不知道丈夫已经回来过。
*
孟父回来了,右手上勾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领带不知丢哪里去了,衬衫皱巴巴的,他也醉了,醉得比孟母厉害,进门来,不停地说:“那谁啊,升官了。”
孟母倾身,只听到他的哼哼唧唧。
孟父没说出个所以然,丢下了那件西装。
孟母拿过来抖了一抖,发现尺码有点小:“这不是你的衣服吧?”
孟父只抓了这么一件回来,估计是和谁的调包了。
“你也真是离谱,瞧你高兴的,跟你自己升了官似的。”孟母戳了戳孟父的额头,她无意间门看见,孟父松垮的衣领上有淡红痕迹。
一抹,一撇,不成形。
红唇印?
孟母揪起孟父的衣领:“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孟父晕着头,闭上眼,意识模糊,突然被这么拽一下,他睁开眼睛:“做什么?”他口里吐出的全是酒气。
孟母皱了皱鼻子,不松手:“这是什么?”
孟父低头,不要说他现在酒醉昏沉,就算他的视线还清晰,凭他这个角度也看不见自己衣领:“去酒楼里吃饭,开了两瓶白酒,大家不醉不归。”他打一个酒嗝。
“不醉不归?我看你真的要不归了。”孟母一把扯住孟父的衬衫,扒着扣子。
孟父本就头晕,这时更是天旋地转:“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身上不止有唇印,还有女人香。”
“你胡说八道!”孟父拂开孟母的手。
孟母当然没闻到女人香,因为孟父满身酒气,她悠悠地说:“你最近经常出差啊?”
“你真是莫名其妙。”孟父扯开衬衫,掀起衣领,这才见到那一抹红,他面色一怔。
孟母冷笑:“说不出话了吧?我看你今晚不干净。”
孟父猛地一拍桌子:“今天服务员端菜时撞了下,不就沾了点儿酱料,上次我们去饮茶,孟泽不也沾上了酱料?”
“你这叫酱料,你当我傻子一样骗是不是?”
“懒得跟你说,我要去洗澡。”
“我偏要跟你说,你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洗了。”
隔着一个门板,孟泽听到父母声音越来越吵。
孟泽相信父亲沾上的是酱料,上次在酒楼,他也是沾了些暗红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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