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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灼忍不住又扭头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
万一因为自己没有把外套给荆瓷,导致他着了凉生了病,那么作为唯一可以避免这件事情发生的人,陶明灼感觉自己的良心会因此不安一辈子。
荆瓷正在安静地观察着雨在马路上积累起的小小水洼,等待着雨停。
虽然雨来得突然,但是荆瓷的兴致依旧是高涨的,因为他很期待今晚的行程,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当地的特色小吃了。
荆瓷注视着水洼表面泛开的层层涟漪,正思考着下雨天会不会影响小吃街上的一些店铺营业时,就突然听到身旁的陶明灼问了一句:“你……你冷不冷?”
荆瓷回过神来。
他感觉现在的温度还算可以忍受,只是刚才有风吹过,带走皮肤上的水分的那一刻有一些冷,所以才会打了个喷嚏。
于是荆瓷说:“还好。”
陶明灼此时坐的位置要更靠外一些,荆瓷想了想,以为是陶明灼感觉有些冷,所以才会这样问自己。
于是荆瓷没有犹豫,直接站起了身,柔声道:“你那边风好像会更大一些,这样,咱们换一下位置坐吧。”
陶明灼的瞳孔骤然放大。
其实如果荆瓷回答了“我很冷”又或者“冷得不行”,那么陶明灼反倒会怀疑荆瓷表现出来的冷不是真的。
然而“事实”是,荆瓷明明已经冷到不行了,第一反应却是反过来担心自己的状况,这让陶明灼感到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啊?陶明灼茫然地想,他难道就……这么喜欢我吗?
荆瓷有些困惑,因为在自己提出换座的想法过后,陶明灼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荆瓷才看到他缓慢地站起了身。
荆瓷正准备错开一些身子,给陶明灼腾出一些走动的空间,便听到他有些生硬地说:“你……你等一下。”
荆瓷一愣,他看到陶明灼低下了头,有些手忙脚乱地将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开,然后将整件外套脱了下来。
陶明灼将衣服抱在手里,对上了荆瓷茫然的视线。
然后荆瓷听到他讷讷地开了口:“我,我其实感觉有点热。”
“下雨天太闷了,我这人从小就这样,一下雨就……就喘不过气。”像是怕荆瓷不相信似的,陶明灼又一口气补充了很多。
“所以你,帮我拿一会儿吧。”他这样说。
他嘴上说的是“帮我拿一会儿”,但是却并没有把衣服放在荆瓷的手里。
取而代之的是,陶明灼抿了抿嘴,直接抬起手,将那件外套有些笨拙地、小心地披在了荆瓷的肩上。
外套里面的布料还是有些温热的,荆瓷怔住了。
发现陶明灼里面穿的是一件短袖后,荆瓷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要将外套脱下还给他,却被陶明灼直接摁住了手。
荆瓷:“你——”
陶明灼的力气很大。
他甚至还没有等荆瓷将手从衣服中抽出来,便一口气帮荆瓷将外套的拉链拉上,就这么笨手笨脚地,把荆瓷给裹在了外套里面。
高个儿青年的脸颊有一些红。
“我……我只是懒得自己拿而已。”他这样对荆瓷说。
将拉链拉好后,荆瓷看到陶明灼有些慌张地松开了手,然后转过身,直接迈着大步走向了身后的雨里。
“……雨好像小了点儿。”青年的声音发闷,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缥缈地传进了荆瓷的耳朵里,“走吧,我想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铬是目前已知的最坚硬的金属,其硬度只比陶明灼的嘴略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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