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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毓望向明夫人,道:“阿娘必然也是这么个想法,是吧?”
明夫人觉得她这女儿在点她。
若是知道她派人跟踪谢衍的事,还如此说,那只能说明是在敲打她。
望向女儿那平静从容的神色,明夫人暗忖谢衍究竟都教了她些什么,以至于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这般看不透这个女儿。
如此,她更坚信明毓是清楚所有事的,只是在扮猪吃虎。
气恼过后,却又无奈。
如今的二娘,从上次归宁那回她便瞧出来了,不是好拿捏的主了。
明夫人表情难以维持,应道:“自然。”
明毓想了想:“对了,还有二妹。二妹年纪尚小,经不住利诱,容易被人当刀子使了,阿娘可要好好耳提面命二妹。”
明夫人确定了,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是明父也听出来了,但与明夫人认为的敲打不同,想的却是女儿维持着情分,没有给他这个父亲的下脸。
明父想起昨日自己挨了板子回来,那秀丫头关心的却是能不能给国公府交代,还口口声声说二姐自私,瞧来她比较自私。
对二女儿心生了不喜,明父道:“她的性子是该好好沉定沉定了。”
说罢,看向妻子,提醒:“最近这段时日别让她出门,请个女先生回来教教她礼仪规矩。”
明夫人颇为无奈,应了声“好。”
暗暗呼吸了一口气,看向明毓,不冷不热的问:“今日可要在家中用中食?”
明毓:“今日是来瞧父亲的,家中夫君也还要照顾,便不用了。”
明夫人:“那便不备你的中食了。”
明毓点头。
明父道:“也瞧过了我,毓丫头你与你阿娘去说说话,顺道也去说说你二妹。”
明毓点头应“好”,随着明夫人出去。
出了屋子后,明夫人走在前,压低声音道:“我知你都清楚所有事,我是有说服你的心思,你若不愿,大抵可以直说,何必绕这么一大个圈来折腾你父亲!?”
明毓面色依旧不愠不怒,平静道:“女儿避着阿娘便是不愿了。可阿娘不也是想派人跟踪夫君,等知道女儿的住处后再寻来,要求女儿向夫君提出给谢家主母求情的事。”
明夫人脚步一顿,转头拧眉看向她。
明毓敛去了温婉,神色与眼神逐渐淡漠:“阿娘自小偏心,在意大哥,在意二妹,事事都紧着他们,阿娘唯独委屈我。”
明夫人脸色一黑:“你兄长是嫡子,你妹妹身体不好,我照顾得仔细些是应当的,可我从未亏待过你,你非得说这些话寒你阿娘的心吗?”
明毓淡淡道:“是吗?”
“可女儿尤记得八岁那年,家中连续二年困难,第一年阿娘给哥哥妹妹做了新衣裳,说第二年就给我做,第二年做衣裳的时候妹妹又病了,我新衣裳也没了,第二年又是如此,阿娘可曾在意过我也难受?”
明夫人一愣,又听她说:“哥哥妹妹病时,阿娘总会去陪,可轮到女儿高热不退时,妹妹不过咳嗽几声,阿娘也只是过来瞧一眼,然后又去陪了妹妹。”
“还有,阿娘以为女儿不知,可女儿很清楚,阿娘给二妹准备的嫁妆比我的丰厚不止一倍。”
话到最后,明毓莞尔一笑:“如此,到底是谁寒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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