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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薄傲,话一出口,没再企图以话游说,杵在虹袂身前,用一双深邃迫人的黑眸直探进她心底。
“小袂!”杨崇郁更恼了,也急了,这姓薄的家伙虽然没说什么,但那不容忽视的气势,让她的不安与愤慨自脚底冷生生的直窜而上。
难怪小袂一直无法忘怀他,几年前的惊鸿一瞥,即可看出这家伙的出色,而如今,虽然没了清爽的朗朗俊俏,但颓废憔悴的黯然神采更容易摧毁女人的拒绝,尤其小袂一直没对他忘情过,这点,她心知肚明得很。
侧望着脸色变得阴沉的杨崇郁,虹袂迟疑了几秒,“帮我顾店,好吗?”她眼底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横了薄傲一眼,杨崇郁不满地捕捉到方才那抹自他眼底飞掠的惊喜,自鼻中喷了口气,她气闷地点点头。
他最好别再惹小袂难过,否则……杨崇郁不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对薄傲处以极刑,瞪视着他的眼神里也一一传递了她心中的警告。
而这些,薄傲全没瞧见,也没感受到稍许,一心一意,他的眼里、心底,全都只有系心多年的小女人。
正文
即使隔着六年的时间与空间,两人并行,虹袂还是习惯性地走在薄傲的右后方,悟到自己的行为,一朵苦笑轻轻流泄脸庞,但她没有加快脚步的意愿,以前,因为个儿瘦小、脚短,总赶不上人高马大腿又长的他,所以都是微赶在后,而今,则因刻意将两人间的距离分隔出来。
两天前才见到遥遥,两天后,他就出现了,速度快得教她无法置信,难道他仍挂心她?
慢慢地走,明知道他慢,她更慢,便薄傲丝毫不以为意,若非眼底仍盘据着怎么也挥不去的喜悦与激荡,视线也不时的落在后侧的她身上,状似悠哉的他像极了前来探访古城的观光客。
“离开台湾后,你一直都待在这里?”
“嗯。”
“他们……对你好吗?”
“嗯。”明显的,虹袂的交谈意愿不是很高。
挫败的一声喟然,薄傲没再多说什么,走下古桥,漫不经心地择了右边的小巷走去,小港沿着亚诺河围向前延展。他慢慢走着,端详的视线以始终离不开虹袂的脸庞,仿佛要将六年来在脑海中绘制的影像一点一滴的补齐,而她呢,左顾右盼,什么都瞧上一眼,就偏不愿往他的方向瞧去。
十字路口,一群日本观光客三三两两横越马路,几双狭细的眼眸好奇地探了沉默的他们一眼,吱吱喳喳,又迳自追赶向前。
他们的队伍止住了薄傲的脚步,身子微移,他挡在虹袂身前,乌黑深邃的眼眸密密布满痛苦,黯沉沧桑的面容覆上一层教人不舍的阴郁,两手插进裤袋,紧紧而用力地掐着大腿,“回家吧。”
“家?”一脸冷然,虹袂望着他,嘴角微扬,勾出了细细的怅然,“你该知道,早在好多年以前,我就已经没有了家。”
“袂袂,你要公平一点,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薄傲不是滋味的道,她的绝情教人恼火。
“是,我一直当你们是我的家人。”至今,她的心里依然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当时的抉择,她毅然挑了孤独离去这一条,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觉得对大家而言,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为什么不回家?你知道你失踪后,爸他们有多伤心?妈妈还好几次住院休养、补体力,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迅速别开脸,眼眶悬着泪水,虹袂不敢直视那双迫人的黑眸,为什么不知道?这些她当然知道,而且,心中的愧疚无可言喻,常常,夜深人静时,她会跪在窗边祈求老天爷替她多关爱远方的家人,因为她不孝,竟让年长又慈爱的爸妈因她而伤心。
“我相信这几年,你也很想他们。”情难自禁,他朝她逼进一步,“袂袂,跟我回去。”
“不!”
“我不懂你究竟在抗拒什么,家永远等着你……”
“为什么执意要我回去?”摒退伤感,瞧着他,她一脸嘲弄,“怎么,想认命的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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