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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余留着淡淡土腥味,这时候的天还是灰濛濛的,但风很舒服。
梁淮序脚步凝住,回头看她,“我是觉得,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看事情都应该看开点,情绪起伏过大容易积攒郁气,伤肝,不利于身体健康。”
庄芙瑶以为他在变着法子说她情绪不稳定,她平时性子是欢脱了点,但要她像梁淮序这么老气横秋的,她也做不到,“什么叫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三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你别搞得像七老八十一样。而且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看开的。”
“不能看开,就去解决,人生短短几十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听着他的开导,庄芙瑶鼻头忽觉发酸,垂眸,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可是她是人啊,又不是可以解决的事情。”
梁淮序沉默。
她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情绪,抬头一笑,“原来是想安慰我啊,看你话里有话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走啦,继续爬。”她大步往前走,梁淮序晦暗不明地看着她的背影。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庄芙瑶体力跟不上了,梁淮序却面色不改,连呼吸都没重一丝。
她眯了眯眼,狐疑地盯着他许久。
心想,这不会是装的吧。
年轻时候的梁淮序体力固然好,但也做不到这么纹丝不动的。
“梁淮序,你累吗?”
梁淮序脚步放缓,压制住起伏的胸脯,暗暗呼出一口长气,“不累。”
她好奇地上前,捏了把手臂,“摸着是比以前更壮实了些。”
梁淮序下意识绷紧手臂肌肉。
她又问,“你手好了没?”
见她有心情闲聊了,梁淮序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已经好了。”
他们又聊了些这几年的近况。当然主要是庄芙瑶单方面的打听。
而这几年他们联系确实不多,所以她问的时候,梁淮序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反倒是,见她这么好奇他的日常生活,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但这种微妙是偏向好的。
梁淮序这几年的生活都很单调,除了在公司和去学校,闲暇的时候都是在家喝茶练字。
偶尔会应邀去宴会或者跟商业伙伴打高尔夫。
他性子沉稳,所以不会觉得这种简单重复的生活有多无聊。反倒是上次破天荒地陪她去一次密室,心率有些不受控制。他现在不太能受刺激。
庄芙瑶评价:“你过的好朴素。”
梁淮序这个人的底色是沉稳内敛的,以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带着他出去,他大概会“住”在图书馆里。
本来就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一直在说话,庄芙瑶半俯身,撑着腰羡慕地看着拄着登山杖的行人。
早知道他们也买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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