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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上摆放着一座唐代白瓷长颈瓶,里面养着一株垂丝茉莉。
是赵文青出差前一晚,插上去的。此刻三个夜晚过去,原本合拢的花苞,绽了数枝。
几朵开过了的花瓣,零落在柜子上。
空气中,涌动清浅的香味。
“刚才去女儿那儿了?”蒋延庆望着妻子,笑着问。
赵文青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算了算时间,你差不多回来了。我睡不着,在卧室外的走廊,站着吹了会风。本来打算回房间的,二楼走廊里沿的声控灯亮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
“佩服蒋先生。”
赵文青走到床沿,脱掉软拖,“今天晚上,老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珈禾在学校,没受伤吧?”
“没呢。”
蒋延庆无奈,“你刚才过去的时候,没发现吗?咱们家的小霸王,谁能欺负到她的头上。”
“那你是不是说她了?”赵文青掀开被子,在他身侧躺下,“刚刚我看珈禾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回来的时候,你没说什么吧?”
“哪有。”蒋延庆侧身关掉灯盏,平躺下来,抬手将身侧之人慢慢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枕在她的发间,“我什么都没说。”
他想了会晚上发生的事,“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带她一块儿去吃了她最爱的泰餐。”
“是吗?”
赵文青反问。
“不过晚上,女儿没怎么说话。”蒋延庆想起晚饭时的场景,“大概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事。”
赵文青调整自己的姿势,在他的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你说,是不是我们都老了,才会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潮、想法?”
“还是说,我们其实压根就没理解到珈禾的真实想法?”
赵文青生下蒋珈禾时,才刚大学毕业。
年轻的年纪,社会经验不足,思维还没从学生彻底转换过来。对于如何养孩子,她真的一窍不通。
最初的那几年,孩子几乎都是蒋延庆父母在帮助照顾。蒋延庆在忙公司的事情,而自己则选择继续深造学业。
后来女儿大了,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她才把珈禾带在自己身边,开始学着如何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
现在想想,她大概还是挺失败的。
“别担心,也别想太多。”蒋延庆注意到妻子的沮丧。轻轻碰了碰她的眉,眼神温柔,“这样也挺好的。叛逆期是青少年成长过程中一个正常且重要的阶段,这个时期的表现多样属实正常。我们的女儿,如果处于叛逆探索期。那么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一味去批评指责,那没有意义。”
想起那对母女的反应,“况且,有时候有些事,谁对谁错的,还真的说不一定。只不过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太想去深究而已。”
“你要是不放心,改天我们和她好好谈谈,听听她的想法?”
“嗯。”
-
昨天晚上聊了许久,加上倒时差的因素。今早,因为生物钟的因素,赵文青比预定的闹钟提早醒来。玻璃窗外,雾蒙蒙一片。
矮柜上的智能钟显示时间,才6:05。
她很困。北京的供暖已经停止,可气温并没有升起来多少。
赵文青不太喜欢在卧室开空调,即便有加湿器的存在,仍觉得燥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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